姚鶴晴很少聽人提及這位元帥來,但是她知道,二十七萬姚家軍至今還姓姚,定是這位元帥的功勞。
“晚輩拜見蘇元帥。”姚鶴晴收斂了神色,上前恭敬的行禮。
蘇文涵笑著抬了抬手:“我與你父親是生死之交,不必客氣。”
“父親去世這些年,姚家軍還能安然無恙,定是蘇伯父的功勞,小女代父親謝過。”姚鶴晴再次俯身,恭敬的開口。
“這是老夫的職責,不必客套了。”蘇文涵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聲音渾厚。
姚鶴晴起身,遲疑了一下問:“蘇伯父應該是在特意等小女,不知您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我從外麵回來就聽說你剛剛贏了荀副將,所以有些好奇,特來瞧上一眼。”
“都是小女僥幸,荀副將承讓而已。”姚鶴晴淺笑。
蘇文涵打量了姚鶴晴一眼,見她寵辱不驚,倒是有姚震天的幾分骨氣。
兩個人進了營帳,姚鶴晴親自給蘇文涵敬了茶。
蘇文涵吹了吹漂浮在上頭的茶葉,又看了看這簡易的營帳,神色嚴肅起來:“你一個金枝玉葉委身於此,攪得姚家軍不得安寧,是何用意啊。”
姚鶴晴心下一緊,有些緊張,蘇文涵雖然能力不凡又是父親的摯友,但他對姚家軍到底是何想法還未可知。
她知道,父親去世這些年,朝裏那些王孫大臣定是想盡了辦法拉攏他的,至於他有沒有被拉攏,被誰拉攏還是個迷,她沒有那個膽量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
“前些日子做了個夢,夢中父親將姚家軍托付於我,並囑咐我帶領姚家軍擺脫困境,這兵符丟失,我沒有統領姚家軍的資格,而且也沒有統領姚家軍的能力,我來這裏,所以十分愧對父親的囑托。”
姚鶴晴頓了頓,紅了眼睛:“即使我再無能,至少我願意跟姚家軍共存亡,姚家軍生我生,姚家軍死,我死,這樣將來也能有見麵見父親了。”
蘇文涵神色淡然的喝著茶,眼裏卻有什麼一閃而過,姚鶴晴這話說的沒有任何瑕疵,更顯得她有孝心。但是仔細琢磨,這言外之意,還是擔心有人覬覦姚家軍。
擔心什麼,擔心他嗎?
放下手中的茶盞,蘇文涵淡淡的看了姚鶴晴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好啊,震天也沒白生你這個女兒,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說著,他起身便要走。
“晚輩不過一介女流,就算有心也是無力的,以後在軍中還需蘇伯父的照拂。”姚鶴晴又行了一禮。
這話,有些拍蘇文涵馬屁的意思。
蘇文涵明明知道,但是心情卻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他倒是也要看看,這姚震天的女兒,到底有幾分本事。
送走了蘇文涵,姚鶴晴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跟蘇文涵這種深沉的人說話太費腦子了。
“郡主。”
姚鶴晴正琢磨著用什麼辦法能拉攏蘇文涵,麵前忽然多了一個人影,鼻青臉腫的大頭正一臉憨笑的跪在地上,那樣子有幾分滑稽。
“你來有事?”姚鶴晴回神,坐直了身子一臉正色道。
大頭嬉皮笑臉的撓了撓頭:“大家就是讓屬下來問問,下一場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姚鶴晴揉了揉眉心,是啊,這場比賽她隻能贏,不能輸。
“荀副將那邊,有什麼動靜?”
“荀副將發了好大一通火,把那五十個人罵的狗血淋頭。”大頭幸災樂禍的開口。
姚鶴晴琢磨了一下,這一場比賽她確實是險勝,她的人雖然體能提高了,但是這武藝還是有待提高,跟荀副將那五十個精兵比,肯定會輸。
但是,在第三場不確定輸贏的情況下,第二場絕對不能輸,她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她一定要讓大家心服口服。
可是,她用什麼辦法才能贏呢,這就需要動一動腦子了。
“荀副將這個人,怎麼樣?”姚鶴晴遲疑片刻,問大頭。
“武藝高強,心直口快。”大頭琢磨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了八個字來。
姚鶴晴點了點頭,這段日子通過跟荀副將的接觸,發現荀副將這個人脾氣暴躁,又沒有什麼也心機,既然如此,她隻能在這方麵下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