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鶴晴真想罵人,之前晚逸霄跟她在一起總是自稱‘我’,態度也十分不友好,如今為了一個挽塵,竟然心甘情願的放低姿態,嘖嘖。

“行了,你身份特殊,如果被人看見就不好了,夜裏就回軍營吧。”

說完,姚鶴晴上了馬車準備回郡主府看看。

駕車的從晚逸霄換成了玄凜,晚逸霄隻注重速度,而玄凜駕車既緩又穩,姚鶴晴提著的心終於是放回了肚子裏。

“郡主,這泥塑的配方您就這樣告訴了別人,以後有人跟咱們搶生意,可怎麼辦?”朗月給姚鶴晴遞了一杯茶,擔憂的問。

姚鶴晴嘴角上揚:“想占我的便宜,沒門。”

……

桃夭館,此時蕭景弦正過目姚鶴晴寫出的配方,心裏嫌棄要和平鎮的字寫的難看,這剛看到一半,紙上的字跡忽然消失了。

蕭景弦猛然一驚,將手裏的紙顛來複去看了好幾遍也沒再找到半個字。

竟然被騙了!他氣的拍桌子,隨即冷笑:“你以為,我就這麼好糊弄?”

“郡主……郡主……”姚鶴晴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那人忽然擋在了馬車跟前,玄凜不得不勒緊了韁繩:“籲……”

行駛的馬車猛然停了下來,姚鶴晴猝不及防,身體直接向後仰去,幸好朗月眼疾手快,攔了一把。

“郡主,您沒事吧。”

姚鶴晴搖頭,掀開車簾就見聞諾諾張開雙臂攔在馬車跟前。

都忘了,楚南傾還有這麼一個側妃,姚鶴晴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何事?”姚鶴晴問,雖然不知聞諾諾為什麼會出現,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人是不安好心。

聞諾諾一身素白的衣裳,頭頂也帶著一朵白花,神情雖然落魄,可是那一張臉卻紅潤水晶,嬌媚的很。

“太子遇害,郡主如今回京,妾身請您先去太子府吊唁太子殿下。”聞諾諾哽咽著開口。

姚鶴晴冷笑,這樣的事情還需要一個妾室來提醒,這麼說還是她不懂事了。

她似笑非笑的問:“吊唁,他屍首找到了?”

聞諾諾一僵:“皇上正在跟西嵐國談判,殿下的靈柩應該很快就運回來了。”

“既然還沒回來,那我去吊唁什麼,吊唁你?”

聞諾諾臉一白,沒想到姚鶴晴說話這麼難聽,她咬了咬唇:“郡主,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您畢竟是太子的未婚妻,理應先到太子府主持大局。”

姚鶴晴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你也知道我是未過門的,但你可是名副其實的寡婦,這孝自然你來守,這大局自然也應該你來操辦。”

話雖然難聽,但卻是這個道理。

聞諾諾臉上終於掛不住了,掩唇啜泣起來。

大家都在路中間,本來就惹眼,聞諾諾這麼一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都圍了上來。

“殿下被害,我心裏刀割一樣,你不安慰我也算了,竟然還嘲諷我是個寡婦,郡主你的心真的好狠……”越說,聞諾諾哭的就更厲害。

“是啊,怎麼說鶴晴郡主也是太子的未婚妻,你瞧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還沒入土就開始招蜂引蝶了!”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

姚鶴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她平時就是這麼穿的,怎麼就花枝招展招蜂引蝶了?

不過再看看聞諾諾那一身素白,跟她相比,自己這衣服卻是有些鮮豔,不過不正常的是聞諾諾,也不是她啊。

“是啊,我剛剛看見郡主可是從桃夭館出來的,沒準兒剛從哪個小倌兒的床上下來!”

這話說完,人群裏頓時炸開了鍋,個個都說姚鶴晴不守婦道,水性楊花。

姚鶴晴站在馬車外頭,環顧在場的眾人,然後對玄凜開口:“把汙蔑本郡主的人全都抓起來送到衙門,每個人抽五十笞,一下都不能少。”

真是以為她好欺負,既然如此,那她今天就給這些人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