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幾回同
百草園,若羌撫摸著已然洗好的披風,思緒再次回到了風無痕沉著地營救自己的回憶中,已經三個月了,原本以為自己會將他淡忘掉,但那不騖的笑容,那霸道的語氣,那溫柔的一歎卻又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明知自己已經定下親事,明知道狄丹陽對自己更是溫柔體貼,但自己想見他的感覺就是那麼的強烈,輕歎一口氣,給自己一個理由吧,去見一見他,權當道謝還披風吧。
“他會來麼?”策馬芨芨湖邊,呼嘯的風聲似乎隱約飄送著那首宋人為懷念妻子而作的小詞,若羌的臉更紅了。
馬兒忽然驚叫一聲,沉浸在思念中的若羌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即被一雙強有力的雙手提上了半空,幾個起伏後,才安然落下,睜開眼睛,若羌已然發覺自己站在芨芨湖中一艘船上。
“你好狠的心,居然讓我在這裏等了你三個月。”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用回頭,若羌已然知道這種霸道的語氣出自何人之口。
“今天你若不來,我會殺上你們的百草園。”
“殺?”若羌有點懊惱的回過頭,看見了,風無痕那冷峻的臉上滿是笑意,那如星的眸子含滿了關懷和急切,猛然間思念了三個月之久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若羌的腦子一片空白。
看著絕美的若羌,三個月的思念,風無痕霸道地摟住若羌深深地吻了下去。
若羌的頭“嗡”的一聲本能地反抗起來,但風無痕越摟越緊,不容自己掙紮,而自己也在這霸道之中慢慢地軟化下來,直到兩人都呼吸不過來。
“不要理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的。”
風無痕的話再次給了若羌重重的一擊,抱著還在發呆的若羌,風無痕走進了船艙。
漫漫小徑,烈焰騎著馬,看著眼前的一片竹林,“雲兒,二十年啦,二十年啦,你真狠心,躲我二十年?”
輕歎口氣,打馬穿過竹林,眼前的一群攔路的蛇引起了自己的興趣。
“蛇原陣!”烈焰眼中掠過一絲驚喜,這可是天山的獨門陣法,當初由於王雲好奇,自己曾傳授予她。
“雲兒,雲兒,你在這裏麼?”烈焰驚喜叫著,二十年啦,終於找到了麼?
仗著對陣法的熟悉,三轉九拐之下,來到一竹屋前。遲疑片刻,推門而入,隻見所有的桌子、椅子、床、喝水的杯子和其它所有的小物件都是用竹子做的,顯得別有情調。可房內空無一人。
烈焰一一撫摸著物件,想著王雲一個人孤苦的在此生活二十年,心痛異常。
“是誰?”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雲兒!真的是你!”烈焰驚叫著,奔出門外,扶起地上癱軟的妻子。
王雲認出自己的丈夫,冷笑二聲,“你?你不在百草園,到這裏來做什麼?”
“雲兒,你怎麼了?”烈焰急忙將妻子抱進屋,放到床榻上,用被子蓋好。但見她竟比二十年前瘦了不少,看著越發讓人心疼。
王雲慘笑二聲,“我,如你們所願,中毒啦,要死啦。”
烈焰焦急的替王雲把著脈,“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怎麼?想讓我去百草園醫治麼?”王雲用力甩脫了烈焰的手,“就是死,我也不會去的,我不要再接受她的好意。”
“好,我們不去,我們不去,我帶你回天山。”烈焰歎著,欲抱起妻子。
“你不要碰我,我恨你,恨你們。”王雲喊叫著,竟是氣血上湧,昏厥過去。
烈焰輕歎一聲,“尋了你二十年,不想你還是這般恨我,也是啊,終究是我負了你。”將妻子抱起來,出門而去。
一路上,王雲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烈焰從她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得知她竟是捉拿飛盜而遭下毒。
而那毒,居然不知是什麼材料製的,一路上烈焰是遍尋靈丹妙藥,竟是不得治,想起天上那六十年一開花的雪蓮要開花了,而那可是解毒的靈藥,唯願那雪蓮能解了妻子身上的毒,這樣,對她的負罪感才會少一些
於是,在路途中,傳書自己的徒弟風無痕,著他立即回天山,務必在各派爭奪之時得到那雪蓮。
當太陽從芨芨湖邊升起的時候,若羌睜開了惺鬆的雙眼,她知道,過一會兒,風無痕就會帶著豐盛的早餐來到船上,然後像寵愛一個孩子一樣的寵愛自己,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