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人兒又未做聲。
“濃兒?”
“嘻嘻……師傅哥哥,我中蠱毒了呢。”恩濃避重就輕的回答。
“什麼,這些事真是你做的?”恩軒又是生氣又是好笑的,“獨孤鴻一路追蹤的人真是你?”見懷中人兒不出聲、不點頭也不搖頭,恩軒又疼又憐地拉過恩濃的手,“你呀,要麼不鬧事,一鬧事就鬧大事,看你這回怎麼收場?”
“所以我說我運氣好,碰到了師傅哥哥,你會幫我隱瞞的……是吧。”
極細的獻媚的聲音回蕩在恩軒的耳邊,心中禁不住一蕩,這個小劫數,果然是命中的……她不知道長大後,她的聲音變得很低沉感性了嗎,再加上這樣獻媚的語調,是男人都受不了。
果然血脈不通,放下拿脈的手,在床頭附近摸索著外衣,從錦帶中拿出一粒藥丸,暗歎自己好在隨身帶著這藥丸,原來就是為這個劫數準備的,“把這個吃下去,你就會好了。”
“這是什麼?”
“為了救段韻蘭,你日追姐姐拿到的解藥,可解開所有的蠱毒。真是誤打誤撞,五年的努力還是用在了你的身上,天意如此啊!”
恩濃將藥丸吞入口中,輕歎一口氣,倒在恩軒胸前,“這世間對我最好的果然還是師傅哥哥呢。”
“你呀!”習慣性的刮了一下恩濃的鼻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娘叫我做的。”語氣無辜之極。
“為什麼?”
“現在爹看她看得緊,這幾年她都沒有怎麼成功地溜出來過,江湖太平靜的話,爹爹在家的時間就更多,她就更沒指望出來了!”可以知道恩軒此時震驚的神情,恩濃摸了摸鼻子,“再加上兩個哥哥對她總是一本正經、不冷不熱的,這次他們出山,一來娘想考考他們的能力,二來也滅滅我那兩個哥哥輕狂的脾性。她以洗清我的清白為條件,要我在外麵幹幾件事。”
終於,“噗哧”一聲,恩軒不覺輕笑出聲,這個風姨的為人還真是,“估計風姨沒有想到你會做得這麼大,現在該怎麼辦,你們該如何收場?”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就隻你一個人麼,你裝作不知道不就算了,反正我的毒也解了,獨孤鴻的那些蟲子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我身上的證據消了,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說得輕巧。”想到把苗疆那最有名的蠱能整成普通的蟲子,也隻有古靈精怪的她能做到了,恩軒不覺又笑了。
“師傅哥哥,求求你了,反正我再也不禍害江湖了嘛!查無可考呀!”
恩軒好笑的看著恩濃,“那……你叫我在江湖曲中怎麼寫?”
“你記載的是江湖極機密的事,外人又不能看,隨便寫呐,怕什麼?”恩濃輕鬆之極。
聞言,恩軒直是搖頭,“你呀,難怪沈伯伯叫我來,估計他早猜出來了,真是知女莫若父呀。”
“嘻嘻……”想到這次聰明的老爹早就給自己做好了善後的準備,恩濃心中不禁竊笑不已。
“對了!”恩軒眼睛一亮的,“你為什麼將江南陶府整那麼慘?”
“還不是因為八哥哥。”想到此,恩濃有些懊惱,“我在江湖樓的五年,他老變著法子讓我出糗,那是他外公的府邸,以後還不都是他的?我還不讓他大放血。”
聞言,恩軒心中暗歎,有仇必報的性格還是沒改!隻是……恩懷的一番苦心她卻領會不了,是因為,自己一直在她的心中,她接受不了他人還是根本沒有去理會或思考他人?“你怎麼不問我段韻蘭怎麼樣了?”
由於藥物的作用,再加上近一年時間的奔波,實在是累了,“有什麼好問的。”恩濃抬著重重的眼皮,似睡非睡的,“老媽演那場戲的時候我在現場呀!隻不過你們都沒有發現我而已。包括老媽都不知道我跟在她的身後。”
“你……”恩軒極度氣惱,居然近在咫尺不相見,害自己為她又擔心一年,本待再發作,無奈懷中人兒呼吸已沉,卻是睡去了。
輕撫恩濃那如雲的秀發,歎了口氣,“你呀,真正是我命中的劫數。”複將恩濃重新放在床榻上,替她蓋上被子,斜靠在床頭,心中波濤翻湧,哪能睡著,就瞪著熟睡的人兒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