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我在明,你在暗。”
唐逸似沉浸在回憶中,“我也沒看清你,但……”
“但什麼?”
唐逸眼睛定定的注視著人兒,不再移開,“即便沒有那晚,在我心中你已駐千年,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能一眼將你找到。”
第一次聽到這麼柔情蜜意的話,夏諾兒臉不覺又紅了,又不自在起來。
唐逸輕歎一口氣,明白,要想佳人接納自己,隻怕還得一段時間,“睡吧!睡吧!這幾天你已經很累了。”
似有一股柔和的春風,仰或是綿綿的細雨,聽著唐逸柔軟的語調,夏諾兒經過這幾天的疲憊不堪,終於將眼合上沉沉睡去,神態安詳,無來由的就是特別的安心,一如那一年,將手交到他的手中,那一份安心。
看著熟睡的佳人,“休書,虧你想得到,從與你定親至今,你一如心中所畫般,你以為……我會放過你麼?”將沉沉入睡的佳人攬於懷中,心中暗喜,至少她對自己是如此的放心,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不是麼?
這一覺,是夏諾兒四年來睡得最安心也最舒服的一覺,從來都是考慮有沒有人又追來,總是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而這一次,也許是回到了家了,也許是身邊這個男人叫自己無由來的安心,總而言之,這一覺睡得似乎一掃四年來的疲憊,一覺醒來已是滿懷溫馨。
默默地注視著將自己抱在懷中還在熟睡的唐逸,俊逸的臉龐,濃濃的劍眉,下麵的那雙眼睛自己再熟悉不過了,從第一次撞入他懷中他似詫異、似震驚的眼神,在‘聚賢閣’那自信的眼神,昨夜溫柔的眼神,燦若星辰。還有那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揚的薄唇……想到他昨天居然強吻了自己,而這個吻,她似乎刻意的拒絕過很多人,為的,就是為他保留著,如今……夏諾兒的臉不覺又紅了。
“看夠了沒有?”看著出其不意,震驚的逃妻,唐逸睜眼一笑,“一大早見此美景,是不是很賞心悅目?”
聽這言語,夏諾兒差點就悶暈過去,這男人,真是大言不慚呀?
看著嘴角抽搐、似在刻意隱忍的妻子,這神情……唐逸情不自禁將懷中的夏諾兒緊了三分,“諾兒,別再跑了,嗯?中原的大好河山也不比異邦差多少,這次江湖圍獵之後,我正好要到各地收帳,到時我們一起趁著這機會好好玩玩,好不好?”
緊盯懷中人兒雙眼,注視著她臉上多變的神情,似妥協了呢。無緣由的,他懂她的每一個神情,就像了解自己一般。
看著唐逸溫柔的眼神,他是唯一一個能戰勝自己,又縱容自己的人,他聰明、睿智、多情,自己夫複何求。再說,逃婚的幾年中,自己時常想到那一方大手的溫度,自己時有患得患失……如今,自己確實累了,他能給自己安全感,不是麼?多年在外漂泊,雖刺激、驚險,但孤獨卻時伴左右,原來老媽之所以樂此不疲,是因為老爹相伴,而自己卻是孤苦一人,是有一種累的感覺長繞心間,盯著唐逸如星的雙目,“好!”
唐逸如釋重負般狂喜,這人兒已是答應與自己共渡一生了呀!
“諾兒,我的好諾兒。”毫無顧及的,再次吻上佳人,這次佳人似乎沒有反對了呢!好一陣溫馨纏綿。
無奈就有煞風景的。
“大哥、大哥……”狄迪與沈菲習慣性未敲門就直接闖入,一見床榻上擁吻的夫人,兩人畢竟是姑娘家,何曾見過如此場麵,驚叫一聲,駐足而立,早已忘了要交代的事情,不知如何是好。
夏諾兒從最先的震驚中回過神,霍地是羞得將頭轉向內側,不好意思見人。
“出去。”唐逸坐起擋住佳人零亂的衣衫懊惱之極,這兩個小妮子來得還真是時候,看來以後要將房門栓好方是。
狄迪和沈菲兩人這才恍神地退出門外,後醒悟似的往前廳飛奔。
唐逸看著夏諾兒一臉窘態,不覺再次俯身抱住,輕撫臉頰,“看來,是為了明天的圍獵之事,我們也是該到前廳去了,你也該跟大家見個麵了。”
夏諾兒臉若桃花的,“你先去吧!我呆會再到。”
唐逸突而含笑,“你要做好準備。”
“嗯?”
“波斯王子和獨孤月兄妹現都在沈府,估計這兩廂事,嶽父定有一番責怪,你可要想好如何解決。”
夏諾兒果然一幅不可置信的神情,接著是相當懊惱的的眼神,不如……
唐逸看著佳人似乎又想逃的神情,笑了起來,“不要想著如何逃避,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解釋解釋,和解的好,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麼?”
正是:無限風光共流轉,賞心從此莫相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