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武功在東瀛已是無人能敵了,還擔心打不過那沈恩烈麼?”左滕一朗問道。
“不是擔心,隻是與理不合。”柳生千文笑了起來,“他終究是與我父輩平齊的人,而他的兒子才是與我同輩,到了人家的地盤,多少還是要講些人家的規矩的。”
“要報仇,還講什麼規矩?”
“若不講規矩,你以為報了仇,你還能活著回去麼?”柳生千文柔和的笑了笑,“中土武林人才輩出,大有人在,不談那沈恩烈,當初在大戰‘魔詰教’時另外的幾個高手,武功卻不知比沈恩烈高出多少,你以為是你我能應付的麼?”他為今時之戰可是作足了功夫的,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是自己一貫信仰的。
“那怎麼辦?”左滕一朗有些懊惱,原以為主子來了事情就好辦了,不想……
“等一等吧,等我將沈府和中原武林的關係理清了,再想好將戰書下給誰,你放心,一定會給你和你的祖上以及東瀛一個交待的。”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左滕一朗不放心地,“主人還在怪我當年殺夏中原之事嗎?”
“你我從小一處長大,雖為主仆,但情如兄弟,我怎會為一外人而傷了我們兄弟的和氣?”柳生千文擺了擺手,“此事不提也罷,但……你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以後還是改了吧,所謂邪不勝正,我都關你三年禁閉了,你還沒有看穿麼?以後我這位置終將是傳給你的,你若不能以德服人,叫東瀛武士如何服你。”
左滕一朗聽後不無感動,想起那天軍師山口木的一番言語,是這麼的巧合,竟是半天無語。
“你下去吧!”
左滕一朗呶了呶嘴,步出房間,一陣憂揚的簫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地從房間傳出,回頭看了一眼主人孤獨的背影,“他又在想那夏中原了。”
有時他也曾後悔當初他的舉動,傷了自己這個好兄弟的心。但那夏中原做事實在過火,他多年的心血被她付之一炬,當年為了那夏中原,柳生千文居然答應隻要他將血奴鳥燒掉,自己一定會到中土為他報仇,可想那時柳生千文對夏中原已留心了。
如今,剛聽了柳生千文一番語重心長的調教,若這次那批血奴鳥真的又是那叫夏中原的人所滅,看在這個兄弟的份上,自己到底要不要找她報仇呢?
山口千惠斜依梧桐樹下,靜靜地聽著房間流淌而出的音樂,“《關山月》!”嘴角揚起笑意。
雖然明知他所思念的是另一個女子,但幾年來,自己已經習慣了,習慣了有他的每一天,習慣了他的聲音,他的影子,還有他吹簫的簫音。
左滕一朗望著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山口千惠,不覺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了。
遠遠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副沉醉其中的畫麵,山口木也不覺長歎了一口氣,若非那夏中原的出現,自己的女兒現在應該是柳生千文的夫人了吧,隻是這緣分,也太出其不意了。
翌日,青海湖,‘望湖軒’。
唐逸帶著夏諾兒,沈菲姐妹等人在這裏用午餐。
沈菲邊吃邊笑,“我們這都是享了諾兒的福呀!要不然哪能吃上這麼好吃的大餐。”
“是啊,是啊,諾兒,以後家裏的你都別吃啊,一定要大哥出來吃才好。我們也好沾光。”狄迪不忘添油加醋。
夏諾兒好笑的看著二人,“吃吧,你們,管不住你們的嘴麼?”
“怎麼?擔心我們將大哥吃窮了?”
“你們誰若能將這江湖樓的帳房先生吃窮了,我就佩服你們。”沈浩也不忘打趣。
“好了,好了,我說你們隻知道吃,別忘了正事。”沈南指了指對麵,“你們瞧,對麵‘望月軒’的那幾個東瀛武士正盯著我們呢。”
“是啊,昨兒晚上他們就跟蹤我們了,不想今天又跟上了,他們到底在唱哪出,我們都這樣引蛇出洞了,他們怎麼還不出手啊。”沈浩感動極度的鬱悶了。
“昨天就跟蹤你們了?”起先,夏諾兒背對著‘望月軒’,如今聽他們一說,就好奇地轉頭望向‘望月軒’,不想這一望之下,大驚失色,對麵‘望月軒’的人似乎也認出了她,不覺慢慢地站了起來。
正是:長空黯淡疑芳蹤,幾聲歸雁逢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