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黛玉,水溶停下琴,笑著迎上來,道:“玉兒,剛才看什麼呢,竟呆了。”黛玉嫣然一笑,低聲道:“我在想,原來我的王爺竟是這般英俊。”
水溶不由笑了,寵溺的道:“玉兒,你才知道,我可第一眼就發現我的玉兒無人能及。”扶著黛玉,兩人一起站在亭欄前,看著滿池的碧葉粉荷,不由相視一笑。
水溶轉頭看著身邊的黛玉,由於剛剛沐浴過,黛玉長長的秀發隻用一隻碧簪輕輕挽起,楊妃色的輕衣猶散著淡淡的清香,在幽幽的月色下,如夢如幻,水溶深深的低頭嗅了一下,低聲道:“‘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疑為天上人’。”
黛玉低頭嬌嗔的道:“才剛誇了你一句,竟惹得你說了多麼多。”水溶笑道:“禮尚往來嘛,不過能得你誇一句,強過別人千句百句。玉兒,今日我要送你一樣東西。”
黛玉不由轉過頭來,道:“什麼好玩意,值得你這樣鄭重其事。”水溶深邃的眸子看著黛玉,低聲道:“閉上眼睛,否則我不拿出來。”黛玉忍不住笑了,道:“靜之,你何時也學會討價還價了。”
水溶笑道:“還不是和你學的,來,閉上眼。”黛玉輕輕的閉上眼,水溶拉起黛玉的素手,將一份玉牒輕輕放在黛玉手上,柔聲道:“玉兒,睜開眼吧。”
翻開玉牒,黛玉細細的讀了一遍,抬起雙眸,見水溶正深情的望著自己,情不自禁的,黛玉的雙眸裏又淚光盈盈。
水溶上前擁起黛玉,有些激動的道:“玉兒,你終於是我名正言順的北靜王妃了,這兩年讓你受委屈了,我很是慚愧。”黛玉輕聲道:“靜之,我從沒怨過你,我知道,在你心裏我從來都是你的王妃。”
水溶道:“玉兒,我真欣慰你能這麼想,你放心,北靜王府裏你會是我水溶唯一的女人。”驀的心中一動,黛玉不由想起夢中的事,抬起頭來,黛玉低聲道:“靜之,方才我沐浴時做了一個夢。”
水溶好奇的道:“什麼夢,說來聽聽。”黛玉便將夢中的情形細細說了出來,水溶靜靜地聽完,一時竟沒有做聲。
過了一會兒,水溶才輕輕的道:“玉兒,你還記得你以前昏迷的事嗎,那時,我每夜都會夢到一株小草在耳旁哭泣,直到你醒了過來,這個夢才消失,玉兒,冥冥之中,或許真是有前世今生,在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你好像是我苦苦尋了若幹年的人。”
“緣成斷前世,滴血續今生”黛玉喃喃的道:“靜之,這句話我好像聽過,但又記不清是在哪兒聽到的。”水溶默默的念著,隨後道:“不管是前世、今生還是來世,你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搶去。”
黛玉嬌笑道:“靜之,你比夢裏還霸道呢。”水溶笑著道:“先下手為強,玉兒記著,我先聘下了,若有來世,你是我的王妃。”說完,不由分說的重重吻了一下黛玉,得意的道:“我要先留下水靜之的大印,省得來世你不承認。”
羞得黛玉不由低下頭,嬌聲嗔道:“都當父王了,還這樣厚臉皮。”水溶笑道:“你是我的王妃,羞什麼。”
一陣清風柔柔的拂來,池裏的荷花輕輕搖曳,黛玉輕輕的道:“記得在大觀園裏姐妹們擲花名,我得的是芙蓉,判詞是‘莫怨東風當自嗟’,那時我寄人籬下,心思敏感,覺得前路渺茫,感覺真是貼切。”
水溶道:“玉兒,這句判詞太傷感了,不如我給你改一句可好。”轉頭看著月色下滿池旖旎的清荷,水溶道:“玉兒,你就像這池中的芙蓉,而我就是這池碧水,‘須依碧水正當時’可好。”
黛玉輕輕的念了一遍,笑道:“靜之,難得你這樣厚臉皮,我不依能怎樣。”水溶笑道:“你不依也得依,你已是我蓋過印的王妃了,不但今生,來世也跑不了。”黛玉不由被水溶強詞奪理的解釋惹得輕然一笑。
看著黛玉如花的笑顏,水溶爽朗的笑了,道:“玉兒,自有了煜兒他們後,好久沒陪著你彈琴了,難得今夜良辰美景,為夫為你彈一曲如何。”黛玉笑著道:“好呀,北靜王爺今日雅興不淺,我洗耳恭聽。”水溶寵溺的道:“真真你這張嘴。”
輕輕的在水溶的對麵坐下,黛玉見水溶緩緩地抬起手指,脈脈的望了黛玉一眼,一陣悠揚的琴聲自水溶的指下灑灑流了出來,慢慢溢了開來,天上淺淺的圓月好像也被琴聲陶醉,竟緩緩隱到雲後,隻留下一個淡淡的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