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
塞外的月色格外的清亮,一聲尖利的號角打破了夜的沉寂,月色中士兵們兵分兩路,喊殺著衝向敵營,一時間,殺聲震天,火光滿山。
水滄護在水溶水溶的身邊,提防著隨時飛來的亂箭,看著遠遠多於自己數倍的兵士不斷的湧來,水溶的英眉不禁皺了起來,隨後低聲道:“‘擒賊先擒王’,水滄,你帶人隨我去大帳。”
水滄急道:“王爺,由屬下去吧,你是主將,不可涉險。”水溶厲聲道:“此時顧不了那麼多了,成敗在此一舉,即刻吩咐下去。”
水滄剛傳下令,忽見有五六個將領一起奔到水溶跟前,一字排開,其中領頭的一個道:“大將軍,金州的八千將士感念將軍往日大恩,誓死護衛大將軍,請大將軍成全。”眾人一起跪下,齊聲道:“請大將軍成全。”
看著精神抖擻,慷慨激昂的將士,水溶也忍不住虎淚盈眶,上前扶起領頭的將領,道:“大家請起,水溶謝過眾位了,好,大家一起隨本王直搗黃龍,王統領聽令……”
忽然前麵一陣混亂,隨後眼尖的水滄道:“王爺,鋒將軍回來了。”話音剛落,辰鋒滿身塵土血跡飛馬過來,水溶眉頭一皺,厲聲道:“鋒將軍,我不是說過,請不到援兵,你別回來見我,此時你有何麵目回來。”
辰鋒道:“永昌駙馬貪生怕死,推三阻四,遲遲不發兵,我氣不過,狠狠地激了他一下,希望能讓他幡然醒悟,還不知何時能起兵呢,所以就讓水浪守在那裏,我帶著眾人趕回來,多一人強過少一人。”水溶看了看辰鋒倔強的神色,歎了口氣,道:“也罷。”轉身上馬道:“走,直取敵軍大帳。”
越過敵軍的重重截殺,混亂中,水滄見一隻暗箭飛向前麵不遠處的水溶,來不及思索,水滄飛身攔去,可惜卻慢了一步,眼看著箭頭向著水溶的背心刺去,刹那間,辰鋒從斜裏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隨後重重的摔在了馬下。
扶起辰鋒,水溶著急的問道:“鋒表弟,你一定要挺住,隨軍大夫馬上就來了。”看著血跡斑斑的辰鋒,水溶接著嗔道:“鋒表弟,你何苦回來呢,我本意讓你……”
辰鋒虛弱的笑了一笑,慘然打斷水溶的話道:“我不放心,若你有何不測,妹妹豈不傷心,溶表哥,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回去,別讓妹妹傷心。”
水溶心中一凜,握住辰鋒的手,眼含熱淚,道:“鋒表弟,我答應過玉兒,我們一定都會好好的回去的,你是他最敬重的三哥,堅持住,別讓她失望才是。水滄,派人好好護住鋒將軍,其餘的人隨我衝進去。”
卻見一個兵士驚喜的來報:“大將軍,東麵敵軍一片混亂,天黑看不清楚,好像是自己人來了。”水溶一愣,邊塞在西方,即使增援也隻能會從西麵而來,又怎會南轅北轍,從東麵冒進呢。
思索了一下,水溶道:“派人仔細查看,先分清敵我,再做決定。”剛吩咐完畢,又有探馬來報:“大將軍,東麵是藩國的軍隊,藩國少主親自帶兵。”水溶一喜,道:“好,王統領,你先帶兵壓住陣腳。”隨後對水滄道:“水滄,隨我去見見藩國少主。”
遠遠地,藩國少主豪爽的笑道:“水元帥,別來無恙。”水溶也爽朗的笑著道:“少主,久違了,水溶先謝過今日相助之誼。”
少主笑道:“兩國盟約在先,我們又豈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元帥放心,我一定助你除去亂賊。”水溶輕輕一笑,道:“有勞少主了,兵貴神速,機會難得,那我就不客氣了,請少主帶兵困住東麵的突軍。”
藩國少主痛快的應下,翻身上馬離去,水溶看著遠去如潮的人馬,暗自疑惑藩國又怎會遠來相幫呢。
一叢叢綠意濃濃的花樹在淒寒的風中倔強的挺立著,透著漠北自來的粗狂。探春用手托著大腹便便的腰身,望著窗外不多的綠意,輕輕歎了一聲。
侍書悄悄地走過來,輕輕披上一件長衣,道:“王妃,站了那麼長時候了,坐下歇會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大王臨走時還囑咐,讓您注意呢。”
探春笑道:“你這丫頭越來越婆婆媽媽,我心裏有數呢,不用擔心,好了,給我倒杯水來吧。”侍書轉身去倒水,探春微皺起秀眉,不由想起三天前的事來。
用過晚膳,探春正和侍書說著閑話,卻見少王麵色凝重的進來,侍書一見,識趣的悄悄掩上門,探春上前悄聲道:“大王,我聽祿讚說突國派使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