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萬俟王爺留下來是為了照看我們,如此說來,倒是我們拖累了,玉清先謝過萬俟王爺照拂之恩。”榮玉清適時開口,即替榮淺予解惑,又替萬俟朔霽解釋。
萬俟朔霽隻是看了一眼榮玉清,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懂得,看來這榮玉清確實不簡單。
榮淺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沒有弄清情況就來質問人家,弄的他不識好人心,“萬俟王爺,是我唐突了,謝萬俟王爺照拂”
萬俟朔霽沒有因為榮淺予的話而氣惱或者釋然,旁人的想法,從來都與他無關,他沒理解也好,誤解也罷,都不能左右他半分。
榮淺予悻悻退回,也不怪別人給他冷臉,畢竟是他先誤會人家,“大哥,我又闖禍了,每次都是你幫我收拾爛攤子。”
榮玉清沒有言語,臉上的神情極其怪異,好像在掙紮糾結,就是不放過自己。
“玉清大哥,你為什麼不肯對他多笑笑呢,你明明就很關心他的啊。”雲落隱不解的問著身旁一臉痛苦的人。
榮玉清聽到這句話,如電擊一般,瞪大雙眼看向說話的人,隨即有看了看身旁的榮淺予,他辛辛苦苦做了這麼,狠下心,始終還是功歸一簣麼。
榮淺予看向說話的雲落隱,就像得到一個失而複得的東西一樣驚喜,“雲落隱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玉清大哥明明就很關心你,我聽四少說,雖然玉清大哥下令要殺你,可是都是為了你,說你心性不夠狠辣,做了家主之後,怕會婦人之仁,才會這樣做。”雲落隱將從四少那聽來的話,重複一遍說給兩人聽,榮淺予有一個什麼都為他著想的哥哥,真好。
榮淺予眼眶泛紅,他知道,他都知道,大哥的用心良苦,所以一直以來才會苦悶,他想告訴大哥,不用如此,若是家主之位,要付出這樣的代表,那他寧願不要。
“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懂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大哥,恢複以前的樣子吧。”榮淺予緊緊握住榮玉清的手,極力想要說服這個一心為了他的人。
榮玉清滿是為難,他的命也不長久,最後不能幫助淺予,難道要成為他的拖累嗎?
這時,雲落隱搭上了榮玉清的脈,全心感受那怪異微弱的脈搏,心中有了把握之後才慢慢口開,“玉清大哥放心,你的病也不是無藥可救,若是按照我說的,應該不會有大礙。”
這句話,讓榮玉清榮淺予兩兄弟都是一副驚訝不已的表情。
“你說的是真的?”榮淺予欣喜的問到,大哥有救了,太好了。
雲落隱點點頭,榮玉清的病雖然怪,但是比起夫人的還容易一點。
“大哥,你聽到了沒,你的病有救了,你不用在做哪些無謂的事,以後家主之位,就由你來接手,你也不用再擔心我了。”榮淺予欣喜如狂,再也沒有這個更好更大的消息了,想必父親母親聽了也會高興的。
“如此,便恭喜榮兄了。”淩煜宸聽得這個消息,也道喜著,又得一名大將,他也歡喜。
“恭喜榮兄。”寧息跟著道喜,對於他來說,誰執掌榮家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如果渡過不了今夜,那他們一定也會變成這浮屍之中的一員。
萬俟朔霽沒有參與身後的那歡樂的一幕之中去,一雙眼隻是看向混亂的前方,黑衣人的數量越來越少,月華夜的身影也愈發的詭異,身上散發出的殺意,早就漫過這遍地死意,他要不要出手?
“月華夜,擒賊先擒王。”萬俟朔霽冷靜指揮,事已至此,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到底是誰策劃的一切。
黑色包圍之中的月華夜,聽得這句話,身形一轉,那鬼魅般的身影,快到讓人隻能看見一抹紅色飄過眼前,等到眾人尋找那抹紅色時,就見月華夜長柄血刃,抵住了宗政天憂的脖子。
“嗬嗬,你說是本少的血刃快,還是你救人的速度快。”月華夜唇角微勾,看向似是無意對著漆黑的夜幕中說道。
冷風簌簌,瞬間一個黑色籠罩的身影飄然而出,一個全身黑袍的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宮添宇!”宮芷雪驚呼,怎麼是他!
“好久不見啊,表哥,哦,不對,或許本少應該尊稱一句‘破’主才是。”月華夜看向來人,臉上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天下有誰會知道,殺手組織的‘破’,主子竟然是宮家的少主,宮添宇。
宮添宇看著那熟悉的紅色,陰冷的臉上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好久不見,四少。”
兩人如好友一般寒暄,隻是隻有兩人才知道,他們此時的對立。
“哈哈……好,好一個‘破’從一開始就打主意在本少身上,從宮家的事就開始,將本少利用的很徹底啊,隻是本少的費用很高,既然利用了本少,就拿你們的命來付!”說著,月華夜手中的血刃又染上一層血色。
“皇上……”宮芷雪驚呼出聲,為什麼,為什麼月華夜總是破壞她,在宮家是這樣,在皇城也是這樣,每次她總是要達到自己想要的位置時,總是被狠狠摔至底層。
“哎呀,這皇上就是細皮嫩肉,本少隻是因為激動手抖了一下,就割破皮了。”月華夜看著血刃歡暢的飲著鮮血,笑著說著眼前的一切。
宗政天憂沒有吭一聲,“四少不愧是名動天下的人,隻是,等下千萬別再手抖。來人!帶上來。”
聽到吩咐,一群人黑衣人手中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見此,萬俟朔霽的臉色不再像剛才那般雲淡風輕,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好。
“骨女。”月華夜不用多想非常肯定的叫道,怎麼會是骨女,她不是讓她和赤舌送小娘回去了嗎,怎麼骨女被抓,那小娘呢?
“夫人被請去休息。”宗政天憂似是知道挾持自己的人在想些什麼,開口解惑。
“你說小娘怎麼了!骨女!本少問你,小娘怎麼了!”月華夜不理會宗政天憂,一雙眼隻是看著眼前被折磨不成人形的骨女。
本已陷入昏迷的骨女,像是得到了什麼力量,抬起了頭,目光呆滯,“夫人……她……”
說完這三個字,骨女又昏死過去,後麵的內容讓人升起各種遐想。
“朕已經說了,夫人在非常安全的地方休息,請問四少可否將血刃移開。”宗政天憂不慌不忙的說到,對於脖間的傷也毫不在意。
月華夜那血眸泛起噬人的光亮,臉上笑意不再,“本少為什麼要你聽你的,先殺了你,豈不是更好。”
宗政天憂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然完全不聽他剛才說的話,“若是朕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夫人也不安全了。”
“你威脅本少?本少最討厭有人威脅了,現在,本少就殺了你,讓你知道威脅本少的下場!”月華夜握緊血刃,直取宗政天憂的項上人頭。
不按牌理出牌,宗政天憂微微皺眉,急急大喊,“宮添宇,還不救朕!”
“來人,先砍了暗室人的手腳!”宮添天也不動,隻是對著夜空中潛伏的人吩咐到。
月華夜的東西不前,她怕,怕他們所說是事實,依赤舌的能力應該不會失手,可是骨女就在眼前,她不敢賭,不敢拿小娘的性命賭,她唯一珍貴的東西,輸不起,月華夜下意識朝著站在人前的萬俟朔霽看去,似是想找到一絲往下的答案。
萬俟朔霽看著那迷茫的眼神,心突然感覺到疼痛,他認識的月華夜從來都是張狂的,現在卻被人束縛住了手腳,不敢往前,萬俟朔霽徑直向前走去,想要安慰一隻迷路的小獸,指引她一條道路。
“夜兒,你不信赤舌嗎?”萬俟朔霽見過赤舌,雖然他每次都是隱於暗處,可是四鬼之首,卻和其他三鬼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就算他的命沒了,也會護全月華夜的小娘,何況,兩人一起護送,怎麼隻有骨女,而不見赤舌。
聽得萬俟朔霽的話,月華夜那不安的情緒很快就被安撫,“宗政天憂,你不該,不該用小娘威脅本少,讓本少想想,是如何讓你三長兩短的好呢。”
宗政天憂沒有想到萬俟朔霽一句話,就讓月華夜的情緒穩定下來,他們兩人到底什麼關係,“不知道四少可認識此物。”
月華夜定眼一看,是小娘從不離身的發簪,那是娘親送給她的,所以她一直帶著,怎麼會在他手上,難道小娘真被他抓了?
“朕布局多年,又怎麼會不設想周全,一如四少所說,利用你可是需要代價的,那朕又怎麼會不給自己找條後路,從四少回宮家起,一切都如朕所布置的在發展,包括今夜的冊妃,就是為了引你們來,到時真擊殺你們,可謂是一勞永逸。”宗政天憂知道挾持自己的人亂了心神,不懼威脅,自顧自的說著多年來做的一切。
“皇上就不怕背上弑殺臣子的罵名嗎!文武百官,全斃於此,以後誰還敢效力朝廷。”淩煜宸聽到這麼惡毒的計劃,厲聲喝斥,原本開始溫良的人,原來是披著人皮的惡鬼。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要你們的命,你們說不,就視為不忠,何況,天下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朕殺了你們,隻要朕說,這些人都是萬俟朔霽殺的,而其他王族為了救駕,皆被萬俟朔霽擊殺,隻有宮家少主奮力救駕,才保下這江山社稷,不會賊子窺測。”宗政天憂一邊說著一邊得意的笑,似是沉溺在自己完美的計劃當中。
好狠毒的計,是要他們所有人的命,“宗政天憂,你不得人心是坐不穩天下的!”
宗政天憂輕蔑一笑,“你們這些王族做大的還不久嗎!從朕祖輩起,就一直功高蓋主,這天下本就是我宗政一族的,是你們妄自稱大,怪不得朕!”
“宗政一族自做了皇帝以後,就昏庸無道,親小人遠賢臣,能怪的了其他人嗎!”淩煜宸極力反駁著,這也是他想要自立為王的初衷。
“嗬嗬,昏庸無道?當年先祖殺戮太多,四王四族的煞氣也惹了天憤,我宗政一族為了保下四王四族後輩,才會不開天靈,落得個平昏的下場!”宗政天憂說起著皇家密宗,也是怒不可遏,滿麵充血,每一代皇帝總會告知後輩,若要長命百歲必須要不諳世事,做一個平凡普通的人,而他偏要與天鬥,所以他的名字是天憂,父皇說,他的命讓老頭擔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