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秘史他們又怎麼會知,每個人都露出一副不肯信的樣子,卻聽得萬俟朔霽的那冷漠的聲音傳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當年宗政一族率領四王四族爭戰,還有一個自立的地方,那裏的人平和卻神秘,宗政一族那是心懷野心,隻想將整個天下化為一,那個自立的地方依山傍水,是個仙境,可是正因為這個地形,讓宗政一族有了計劃,先封住他們的出口,將所有人困在裏麵,然後下毒,將他們飲用的水斷開,最後防火燒山,隻要一有人逃出,便擊殺,絕玄石也是那個族落的東西,那幾日,死傷無數,兩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可是那個族落的人都不是好鬥的人,自然比不上爭戰多年的軍隊,所以那個族落的版塊很快歸屬了,隻是那個部落族長在死前詛咒,宗政一族,四王四族後代,都必定早隕,宗政一族自覺這些都是為了他們才會如此,才會全部擔心,所以宗政一族的人,大多早逝,或是平庸一生。”
這樣一個心酸史,讓在場的人都黯然,一將功成骨枯,那部落的詛咒他們也能體會那種決絕的心情,對於宗政天憂幾日所做的一切,也能有些釋然。
隻是,這時,月華夜紅衣飄訣,墨發紛飛,那雙血眸似是充血,整個眼眶也覆上一片血色,一滴血淚落下,滑過那白皙如玉的臉頰,更是突兀。
“四少!”雲落隱大聲叫道,一個人流血淚,那是該有多痛。
萬俟朔霽心中大呼不好,月華夜小娘下落還未明確,可是又聽得剛才他所說的那些,月華夜怕是會入魔境!
“快製止她,月華夜要入魔了!”萬俟朔霽大呼著,月華夜若是入魔,這天下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話裏是什麼意思,就見月華夜手揚起,帶著濃厚的戾氣,那把血刃,刀身不再是淡紅色,而是深紅血色,當真是血刃,被血染的刀刃。
宗政天憂一驚,拉起右手邊的人,不做多想就擋在自己懷前,在陽詩池不可置信的表情之中,月華夜一刀就刺入心肺當中,當場斃命。
就當月華夜再要深入時,宮添宇出手阻止,因為不能使用玄力,他隻好硬拚,可是他沒想到這時的月華夜,根本就無法撼動,隻能聲東擊西,分散月華夜的注意。
“快走。”宮添宇拳腳並用,好不容易才讓月華夜刀下有所空隙,才急急對著刀下的人說到。
宗政天憂慌忙爬起,連滾帶爬遠離如今漸入魔道的人,“來人,來人,給朕殺了他,給朕殺了他。”
宗政天憂早就沒有了剛才指點江山的氣勢,連連喊道自己早已埋伏的好的人,隸屬於他的禁衛軍。
宮芷雪縮在一旁,不敢動,此時的月華夜如弑神在世,那身上的嗜殺之意,就讓她想死,看著那死不瞑目的陽詩池她不由嘲弄一笑,果然,那個人是帝王,自古帝王皆無情,當懂的時候,就是命喪之時。
宮添宇信手一揮,將所有‘破’的人都召出,加上禁衛軍好幾萬,使用車輪戰,他就不信月華夜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而見此仗勢的萬俟朔霽卻連連退後,和雲落隱一行人彙合,“快走,不然等下誰都別想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四少她一定一定很悲傷!”他能感覺到,那種自靈魂就悲慟的情緒,他要陪在四少身邊。
萬俟朔霽不理會,有人找死,他不能阻止。
“為何四少會變成這樣?”淩煜宸抓緊時機問出最關鍵的問題,就算是被宗政天憂威脅的時候,也不見這樣。
“那族落族長姓月。”萬俟朔霽說出大家都想知道的答案,月氏一族,最神秘的族落。
寧息心中一驚,今日是怎麼了,好像所有的秘密都暴露陽光之下,絕玄石,宗政一族,月氏一族,那些鮮為人知的事,怎麼都湊到一起了。
“怎麼了,寧息,你知道?”淩煜宸看出寧息的吃驚,猜想他必定知道。
“傳聞月氏一族,族長是族裏天分最高的,靠眼眸深淺來區分,當時我還在想,怎麼個深淺區分,原來,竟是如此。”寧息似是恍然大悟,他看見那雙血眸應該聯想到才是,可是誰會忘月氏一族上去聯想。
“快!再晚就來不及了,你們去找絕玄石,找到後扔進寒冰之中,封住它的效用,不過找不到,就看煙火,我們將她引至他處。”萬俟朔霽臨危授命,對著身後的人吩咐到,若是再不阻止,恐怕就無人能阻止了。
越來越多人往裏湧,禁衛軍和‘破’,密密麻麻的人群,將月華夜擁堵的水泄不通,血眸著泛光,帶著無邊的死氣,血刃收起,雙手向前,五指如蛇身一般靈活,對著前方揮舞著。
瞬間,地上原本被斬殺的文武百官,侍從婢女,死去的黑衣人,一個個爬了起來,雙手垂下,目光呆滯,卻慢慢前進,對著那些禁衛軍和‘破’長臂一揮,一道五爪血痕劃過,一條性命就此了結,那剛倒下的禁衛軍,也隨之爬起,和這那屍體大軍,一起攻擊著,湧來的人群。
“鬼啊!”終於有人再也控製不住心驚恐慌,大叫起來,試問他們怎麼見過這種場麵都棄械逃跑。
宗政天憂也沒有見過這個場景,這是什麼情況,百鬼夜行嗎?這就是魑魅魍魎之主四少月華夜?為什麼這麼恐怖!
宮添宇此時才見識到,什麼叫做百鬼之主,原本以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鬧,是他自不量力了,這是鬼四少的實力,他根本不能相比之一。
“天憂!”一個女聲響起,快速奔跑著,一定要趕上一定要。
陽偉的屍體已經靠近了宗政天憂,五爪血痕劃過,倒下的是一個絕色女子,宮芷雪。
宗政天憂環抱著擋在麵前的人,似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這個女人,何等聰明,在黑衣人出現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用她,為什麼還要不顧性命來救他。
“天憂,若是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悶,我一定會幫你護住這天下,隻是我這一生都不由己,一步一步望上爬,希望有人能將我至於高處嗬護寵溺,可是換來的總是一次次的利用,天憂,我好恨你,也恨我自己……”說完,宮芷雪推開將自己環抱住的人,她知道過一會她也會變成和這樣人一個摸樣,她不想害了他。
宗政天憂踉蹌跌倒,怔怔看著不肯咽氣的人,究竟是什麼讓她會這樣,隱隱之中他好像有所感悟,“傻瓜,你這又是何必呢。”
兩人緊握的手,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東西在裏麵,知己如此,夫複何求。
宮添宇隻是冷冷看著這一切,他隻是一個殺手組織,金主給錢,他就消災,絕不會去管金主要幹什麼。
“撤!”一個字,讓‘破’心有餘悸,連連後退,可是那些屍鬼太多,有些不能全身而退。
宮添宇覺得他好像做錯了什麼一樣,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好像死的一點也不值得。
突然天上,綻放一個炫麗的煙火,猛然,他覺得身上的玄力,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驚奇之下,將目光投向至於遠處的萬俟朔霽。
萬俟朔霽不再後退,而是快速前進,腳踏之處,皆是浮冰三層,信手一揮,那些屍鬼冰封其中,頓時,所有一切都染上一層晶體。
“月華夜,你給我醒過來!”萬俟說很快就逼近了月華夜,一條玄鐵製成的鏈子從袖口而出,將站立的人緊緊捆住。
月華夜掙紮著,那雙血眸不停的掉著血淚。
萬俟朔霽一陣心疼,一個長年陪伴他身邊的嬉笑怒罵的人,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夜兒,骨女,我已經救下了,你小娘已經帶回冥教了,月氏一族的事已經過去了,你不用為了遠古的事情,背負你不該背負的。”
說完,萬俟朔霽一運力,一根細長銀針刺入月華夜的天池穴,封住她記憶之門,隨即又用冰封住被鐵鏈捆綁住的人。
“把四少還給我。”雲落隱懂的醫術,又怎麼會不懂刺入天池穴的後果,他是想獨霸四少,這個該死的人。
萬俟朔霽隻是冷冷看了一眼,“你還是按照你所承諾的事情醫好榮玉清。”
“萬俟王爺,你這樣,可又想過夜的感受。”今日一切有驚無險,卻總是處處都投著怪異,好像一切都被設計好一樣,他們無論是往前還是向後,都被人設定好了,而這裏最讓人可疑的就是萬事都算計好的萬俟朔霽,而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月華夜。
“我做事,需要和你解釋嗎?”萬俟朔霽冷漠的回著,心中也是一驚,他自問從開頭帶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密無比,先是將‘破’推薦給宗政天憂,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宗政天憂的謀算,暗度陳倉,引導他利用月華夜入局,下聖旨讓她進入宮家,在誘她入皇城,說出月氏一族的事,讓她心神混亂,入魔道,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封住她部分記憶,帶走她,讓她隻屬於她一人。
榮玉清不知道萬俟朔霽執意這麼深,不過就算他執意反對又能如何,他是萬俟朔霽的對手嗎?
萬俟朔霽掃了一眼所有人,然後飛身離去,這冰隻能封住月華夜一個時辰,他必須抓緊時間,徒手一握,身後那些冰封住的屍鬼,和冰塊一起,粉碎。
至此,史上,封妃夜之亂,以僅剩兩王一族落下帷幕。
由寧息推崇,榮家擁護,淩煜宸即位,國號瑞年,史稱瑞帝,以天下祥瑞為由。
而九州雲陸天高水遠的地方,總會有一白一紅的身影出現,或是一男一女,或是二位絕世男子,有人說是四王之首的萬俟朔霽,又讓說魑魅魍魎之主的四少,關於四少,坊間不少傳聞,傳聞她率百鬼夜行,統領四方鬼魅,傳聞她紅衣紅眸,絕豔無雙,傳聞她亦正亦邪,沙發果決,這就是月華夜,天下盡知,卻不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