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刺耳的尖叫響徹整個院落。
春禾驚恐地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毒蛇毒蠍,一下睡意全無。
她下意識的把淩子衿擋在身後。
“小姐當心!這裏怎麼會突然跑進來這麼多的毒物?我們該怎麼辦?”
她護著‘嚇傻了’的淩子矜一路走向門口,卻發現大門和窗戶都從外麵被人鎖上了,瞬間哭出聲,奮力怕打著大門。
“救命啊!外麵有沒有人!”
“不會有人來的。”淩子矜嗓音異常平靜,“今日我才惹怒到了某些人,她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命……”
她垂眸看向地上盤踞的毒物。
她早料到今晚不會太平靜,所以一夜未睡,還當孫氏能使出什麼手段,沒想到就這點能耐。
淩子矜心走,揪起腳邊的一條小蛇,兩指精準的捏著它的七寸。
小蛇吐了吐蛇信子,豎瞳泛著森寒的嗜血光芒……
“小,小姐您不要命了?”
話音剛落,緊接著就見她家小姐一臉淡然地把蛇給捏死了。
捏……死了?
淩子矜沒空管她的心中想法,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把藥粉灑在這些毒物身上,它們就不會再靠近了。”
春禾木訥地點點頭。
立刻依言照辦,藥物撒上去那些毒物頃刻間化為血水。
“小姐!真的有效!”
窗外偶有異動,淩子矜剛鬆下的心弦又緊繃了起來,示意春禾不要出聲。
幾乎在眨眼間,幾個蒙麵黑影破窗而入。
淩子矜心中頓感不妙,看樣子,孫氏是下了血本,鐵了心要將她置於死地了……
淩子矜迅速後撤,將白色藥粉灑向他們。
一下瞬,黑衣人身上的衣裳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逐漸滲透皮膚,骨肉……
春禾看著這一幕,沒撐住嚇暈了過去。
可屋內還剩一人!
他看見同伴的慘狀,對淩子矜多了幾分膽寒和警惕。不敢放鬆,手上的殺招越發淩厲。
淩子矜的藥粉已經用完,不是他的對手,很快被劍鋒抵住了喉嚨。
她咬著牙,極為不甘心。才剛重生,不能就這樣死了!
下一刻,卻見他額間中央有一個血洞,正往外流著汩汩鮮血……
有人救了自己?莫非和春禾口中那個神秘人有些關聯?
她跳窗出去,環視空蕩蕩的院落,揚聲喊道,“敢問閣下是誰?為何救我?”
然而,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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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露出魚肚白,遠處的山巒被抹上一層柔和的白霧,寧靜而淡雅。
皇帝書房。
龍涎香彌漫,寂靜空氣中偶爾傳來棋盤落子的脆響。
坐在棋盤一端,一個身穿龍袍,正是當今皇帝。
而另一個隻看得見背影。
內侍太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角落,大氣不敢喘一下。
誰不知道,此時和陛下下棋的正是那位煞神,當朝唯一的異姓王,連他們的陛下都得禮讓三分的那種。
“我輸了。”極為磁惑的嗓音在殿中響起。
對麵的皇帝看著他大笑,眯了眯眸子,“我早看出你小子的心思不在這上麵,說吧,在想什麼?”
那人又拱手道,語氣些許惆悵,“陛下棋藝精湛,臣自愧不如了……”
“這可不像你的性子,你向來都是直言直語的。”
“臣聽聞五皇子有個未婚妻,是淩家的大小姐?”
“臣那日碰巧看見她被下人欺辱,隻覺得這位五皇子妃……”
皇帝眯了眯眸子,“這一點你提醒的好,朕倒是忽略了,她的身份可不一般呢,單憑她舅伯一個鎮國將軍的身份,就足夠該引起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