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鎮子上,本來也沒人敢打銀沙賭場的主意。
任吒拎著煙灰缸來到經理的房前,輕輕拉了拉房門,就這麼輕易拉開了。
賭場經理丁倫有個睡覺不關門的習慣,這是任吒之前觀察發現的。
借著外麵的光看看牆上掛著的表,三點五十八。
任吒脫了鞋,拎著煙灰缸光著腳輕輕走進去。
一張藤木大床上,一個矮胖的男子正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地上扔著一件被撕壞的內衣,似乎是某個離去不久的應召女郎的。
丁倫悄無聲息地走到床前,又看了看表,默默等待著。
在這裏住了這麼久,該付點房租了。
當分針指向三點五十九的瞬間,任吒猛然舉起手中的煙灰缸,狠狠拍在丁倫的太陽穴上!
“嘭!”
一聲重物砸到骨肉上的悶響,丁倫的眉骨都被這鋼質的煙灰缸砸裂,破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原本沉睡中的賭場經理一聲悶哼,瞬間被砸醒過來,隻是腦子裏卻被砸得昏沉,一時間搞不清狀況。
剛睜開眼睛,又是一煙灰缸拍過來,直接將他的鼻梁拍斷!
武功再高,也怕偷襲!
“啊!啊!”丁倫本能的護住腦袋,一個咕嚕就要站起來,左邊太陽穴立刻又重重挨了一下,整個人被拍得天旋地轉,直接從床上滾下來,腹部又重重挨了一腳。
冰冷的地麵讓他清醒了許多,他猛然從床底滾到床的另一側,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甩了甩劇痛昏沉的腦袋,終於透過眼前的血痕看清了對麵是誰。
“任吒!是你!”丁倫甩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惡狠狠地說道:“你找死!來人!來人!”
旁邊就是保鏢的房間,很快他們就會趕來,到時候要活剝了這小子!
隻是他剛喊了一句,就聽“轟”的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東西爆炸了,讓整個賭場都為之震顫,緊接著就是淒厲的警笛聲,刺眼的光柱照射進來。
“我們是公安警察!立刻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大喇叭的聲音響起,用中文和緬語各說了一遍,同時還有槍聲響起,除了賭場打手們的手槍,還有警用自動步槍一連串的槍聲,以及從大廳裏傳來的尖叫聲,急促的腳步聲,響成一團。
警察!?怎麼會有警察!?
在聽到警笛聲的瞬間,丁倫雙目瞪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鎮子裏的上上下下他都已經打點妥當,甚至邦裏都打點好了,怎麼會有警察!?
而且為什麼緬國會有中文警務廣播!?
他猛然抬頭看了任吒一眼,隨後朝床頭的一個抽屜撲去。
任吒用力將手裏的煙灰缸丟出去,“嘭”的一聲砸在丁倫的腦袋上,同時也朝抽屜撲去。
丁倫硬挨了一砸,更是眼冒金星,卻拚命拽開抽屜,看到裏麵的槍柄眼睛一亮。
任吒麵無表情,人還沒到,已經一腳狠狠踹在抽屜上,將抽屜死命蹬了回去,夾住了丁倫的手指。
“啊——”十指連心,這下子比煙灰缸砸頭都疼,讓丁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卻還是努力再次拉開了抽屜。
任吒正要上前爭奪,猛然透過窗戶看到外麵走廊上一排訓練有素的身影已經到了門口,當下抱頭蹲下,鑽到了床底。
丁倫雙手顫抖,剛才那一下應該把指骨擠裂了,幾乎拿不住槍,好在還是雙手捧住從抽屜裏拿了出來。
“嘭!”
“不許動,警察!”
房門被猛然踹開,三名端著自動步槍的武裝警察瞬間突入,刺目的戰術手電照在丁倫的臉上,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槍,突然感覺自己被坑了。
手臂一轉正要說什麼,就聽“呯”的一聲,他拿槍的右臂已經被打斷,手裏的槍立刻掉到地上。
“啊————”丁倫慘叫一聲滾倒在地,疼得滿地打滾。
“誰在下麵?出來!”當先一名警察衝著床底下說道。
任吒舉著雙手笑嘻嘻地鑽出來,說道:
“警察同誌,你們可算來了。利劍行動是吧?我就是這次行動的線人,我要見鄭副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