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乃是本縣縣令,你奉了何人的命令?”雖然有些丟臉,可管清泉還是很老實將腿收了回來,站在門內問道。秀才遇到兵,那也是有理說不清啊,自己得悠著點,先搞清他們的來路。
“我等乃是侯爺親衛,自是奉了侯爺之命,老實在衙門裏待著。”小隊長隻管奉命行事,根本懶得搭理管清泉。
“侯爺在哪?下官想求見侯爺。”管清泉心裏一咯噔,大事不好,居然是孫宇親自來了,還如此陣仗肯定周家莊那事,瞞不住了。都怪那周一夫,早點讓步不就行了?非要自己派人去,還將他們都給打傷了。管清泉隻顧埋怨別人,卻沒想到,若不是他想借此事撈錢,如何會有今日之禍。
“侯爺的行蹤,該是你打聽的?”小隊長不再搭理他,眯著眼睛,養精蓄銳。
管清泉碰了沒趣,轉身回到衙門,卻猶自不死心。衙門的後院,就是他管清泉的居住之地,透過後門的門縫,往外一看,居然也有騎兵。
“老爺,你在幹什麼呢?”管清泉的小妾,看見自家老爺,在後門口鬼鬼祟祟的,忍不住問道。
管清泉被嚇了一跳,拉住小妾的手,趕緊往回跑。
“不得了啦,出禍事了,你去收拾細軟,為夫去搬梯子。”管清泉覺得,這事包不住了。侯爺如此大陣仗,不得了,得想法子,先跑路,實在不行就出海。
小妾嚇了一跳,半晌才緩過神來,趕緊回屋收拾。
管清泉架好梯子,剛在圍牆上探出腦袋,就被外麵巡邏的騎兵看見了,沒有絲毫廢話,直接取出背上強弩,將弩箭上弦瞄準。一看這架勢,管清泉沒轍,又順著梯子爬回去,這要是被直接射死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老爺,怎麼辦啊?”小妾將收拾好的背包放在地上,裏麵不是金葉子就是銀錠,太沉了。
“涼拌,等死!”管清泉兩腿一蹬,直接躺在地上,這下完了,這麼多錢,也是沒命花了。
小妾也是嚇得不行,癱坐在一旁,哭哭啼啼。
孫宇提著馬槊,順著指引,直奔大牢。晉江縣大牢,守衛森嚴,縣尉金義一早就進去了,準備來個屈打成招,給這事定性。
“一個個的,何苦呢?簽字畫押,這事就過去了,你們不過隨便賠些銀錢,非要找打。”金義拎著皮鞭,地上躺著三個,為首的正是祁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抽得支離破碎,血痕遍布整個背部。
“金義,你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絕對不簽。”祁鈞恨恨說道。一旦簽了這個,就算是承認打傷了周家三少爺,雖然賠的錢不多,卻算是給事情定性了,以後再無翻身可能。
他們是為了公務,下鄉公幹,被人打斷了腿腳,竟然還要受此不公,簡直是蒼天無眼。
“不簽,那就繼續打,打到簽為止。看看他們三個,這就要出獄回家了,不想想家中的妻兒?當然,你光蛋一個,但是也得想想你的老父親,以後也得有人送終啊。”金義打累了,將鞭子交給手下,坐在躺椅上端起茶杯,休息一會。總共六人,三個識相的,已經簽字畫押了,金義就不信了,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大人,加點鹽水如何?”金義的親信笑眯眯說道,這可是他表現的好時候,他是金義手下最得力的行刑之人。
“也好!”金義點點頭,他隻要結果,得快點搞定,不然縣令大人想起來,估計還得來過問一二。
“啊~啊!”被沾著鹽水的鞭子抽在身上,三人滿地打滾,痛喊不已,卻猶自不願鬆口。
“金義,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王法?”祁鈞全身到處都是火辣辣鑽心疼,想通過怒吼,來降低自己的痛楚。
“王法?多少錢一斤?在這裏,老子就是王法,給我往死裏打!”麻蛋,金義被他這麼一吼,茶水撒了一身,氣得直接將茶杯砸過去。
“王法值萬金,你要多少?”在祁鈞等人的慘叫聲中,孫宇站在金義身後說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老王你搞什麼,還想不想幹了?”金義站起來一看,居然是個不認識的公子哥,還在腰上配了一把劍,繡花枕頭打扮。
“全部拿下!反抗者,格殺勿論!”孫宇一擺手,惡狗直接領著人手從後麵走過來,朝著金義及其手下衝去。
“放肆,衝擊大牢,這是殺頭的罪過。”金義抽出腰刀,不論對方是什麼身份,這大牢可是他的地盤,怎麼可能任由對方胡來。
惡狗放下肩膀上的狼牙棒,直接一個橫掃,金義頭皮發麻,躲閃來不及了,隻能雙手持刀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