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威朗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俊臉驟然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極其嚴肅,
“可能?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隻要稍一不留神,就會陷入危險裏!”
危險……
江吟的神色微滯,眼裏流露出恐慌,
“軒軒怎麼了?對不起,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她瞧著軒軒的身體溫度都很正常,也不像是前幾天發燒那麼嚴重,就並未有多在意。
可如今,當她聽見威朗的話後,一時間竟手足無措了起來。
作為一個無能為力的母親,她此時無助極了。
隻能緊緊地抱著懷中的軒軒,輕喊著他的名字,可都未曾有回應。
她這才意識到,軒軒果然有問題!
威朗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們帶回了私人病房。
他手腳麻利的穿戴好白大褂,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翻出了一套消過毒的儀器和藥品。
然而這時,小護士也聽到求救鈴聲,匆匆地趕來。
威朗一邊在忙碌著,一邊用英文吩咐著護士該如何去做。
江吟被他們擠到了一邊去,看著他們的眼裏充滿了擔憂。
她也能聽得懂英文,雖然現場的聲音混亂,但她也抓住了那一句重點,
“快,病人的心跳微弱,情況很不好,快上呼吸機!”
緊接著,她就看到軒軒身上插滿了儀器。
本來就小小身體的他,身上卻布滿了‘累贅’。
這是江吟最不想看到的畫麵。
她的呼吸仿佛也跟著凝滯,順著牆壁緩緩滑落在地,手指捂著唇間,壓抑住抽泣聲。
她真的沒想到,軒軒一來到M國,病情竟然就加重。
都怪她。
如果她能多上點心,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她該怎麼辦?
如果軒軒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她這輩子的心裏能安寧嗎?
經過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搶救,威朗醫生才放下了手術刀,從他的臉上明顯看到了那一抹放鬆的神色。
護士幫他擦拭掉汗水,脫掉了肮髒的白大褂後,才走出了病房。
瞧見她們都離開後,江吟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由於蹲著的時間太長,她才剛往前邁動一步,身體便不禁的踉蹌。
這時,威朗醫生及時伸出手來,攙扶住了她的胳膊,嗓音沙啞的提醒,
“小心一點,你不用擔心,軒軒的病情暫時控製住了。”
“真的?謝謝你。”
江吟麵露出喜色,她彎下腰來,對著威朗深深地鞠了一躬。
威朗輕笑,不禁調侃了她一聲,
“怎麼?現在不覺得我是庸醫了?”
江吟麵露出愧疚,小聲道,
“對不起,請原諒我是一個母親,看到您那麼年輕,未免疑心了一些。”
實際上,她剛才一直留在病房裏看著威朗搶救的畫麵。
從他熟練的動作,以及那沉穩不亂的指揮,可以看得出來,他真的是個專家。
“沒關係,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懷疑我。”
威朗的雙手插在口袋裏,他輕挑了眉頭。
那副溫潤和煦的笑臉,仿佛與剛才工作中那個嚴肅的醫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