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庭緩緩喝了口水,不緊不慢地說:“白茶已經醒了不是嗎?”

他的話外音很明顯,讓蘇思涵不要再多管沐傾顏了。

蘇思涵正色:“對我來說,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

“她已經恢複記憶了,現在過得還算可以。”許以庭簡單明了地回答。

其實許以庭對沐傾顏了解並不多,隻知道她是基地的特工。

“恢複記憶了?”蘇思涵驚訝地拔高音調,隨即又覺得正常,露出一副怪不得的表情。

當時車禍裏沒有發現那瓶藍色藥劑,沐傾顏和那瓶藥一起不見了。

既然被拿走了,給沐傾顏服用也不稀奇。

“那她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要躲起來?現在白茶都醒了,總不能讓大家還認為她是以前的那個人啊。”蘇思涵一頭霧水。

“不清楚。”許以庭淡淡回答。

“不清楚?什麼叫不清楚,你不會問嗎?”蘇思涵著急地站起來。

許以庭見她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歎了口氣,安慰道:“放心,沐傾顏有自己的主見,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蘇思涵不能理解:“真的假的,那她為什麼不出現?”

“自然有她的原因和目的。”許以庭不是好奇心很強的人,但他涉獵心理學,倒是不難懂沐傾顏的想法。

她的那種身份,伴隨著的是極大的危險,仇家應該也不少,如果不是真的迫不得已,她不會不出現的。

而且,他聽說基地的特工要想退出金盆新手不是件容易的事。

兩年前那場車禍醫學會沒有參與,但許以庭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以慕若城為中心,帶著其他幾個頂尖特工一起完成的一場偷梁換柱。

這也說明了基地對沐傾顏的重視,在知道沐傾顏還活著後,便計劃著把人帶回去。

之前她消失的那幾年是借了醫學會那股東風,托了白茶身份的福,讓基地以為她在飛機上出了意外死亡,可現在基地是不會輕易放人的。

原本基地還要找醫學會算賬的,後來是兩邊派了人談判,醫學會和基地進行醫學合作並讓出不少利,才平息了一場戰火。

仔細算下來,沐傾顏要解決的事不少。

蘇思涵還是一臉不悅,她覺得許以庭隻是在敷衍她,最重要的,她希望白茶和沐傾顏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白茶好不容易醒來,應該過屬於自己的人生。

許以庭見她這樣子,開口道:“你是不是對沐傾顏的所作所為有意見?”

蘇思涵抬眼看了眼他,安靜了一會兒後點點頭。

“跟你講個事。”許以庭解開袖扣,將袖子卷到手肘,然後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閑適地看著蘇思涵,一副要跟她講故事的樣子。

蘇思涵見狀,正襟危坐起來,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許以庭眯了眯眼,像是在回憶似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緩緩開口道:“當初飛機上,給她們兩個主刀的是我和一個資曆比我老的醫生,那個醫生的閱曆和經驗都比我豐富,鑒於她們倆的情況,那時候沐傾顏又還是個孕婦,我們早在上飛機前就決定好了,我給白茶做手術,另一位醫生給沐傾顏做手術。當時醫學會早就賄賂好了那趟航班的工作人員,做手術的地方選在了頭等艙裏,那都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