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嫌棄我的,要是幹累了,就不要幹了,找個好人嫁了吧!”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小姐的一生,短短二十年光陰走來,她已經走得很辛苦了,這不是一個弱女子該走的路。
“我不會嫌棄你的”
“對不起,未來我給不了你!”理了理皮帶,揮手撣撣身後的熟悉的氣味,我該走了,再這麼下去,我是來著裏短時間避難的,不是為了尋找刺激。更不是為了尋求下半輩子的歸屬,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錢包裏裝的卡和少量現金以外,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時光兜兜走走,不知不覺,從小姐的溫柔鄉裏出來,很快陷入了冬的魔抓中。
小時候,我討厭冬天,它不比夏日的涼爽,它總是以一副蠻狠無理的姿態擺著我麵前,總是用獨有的利刃切割著我每一寸的肌膚。幸好的是,那時候,有母親給我溫暖,但有時候還是未能抵禦冬的寒冷。
沿街有一家熱氣騰騰的餛飩店裏散飄著勃勃的香味。捂著肚子,這不捂還好,一捂它咕嚕嚕的直叫喚。
“老板,來碗餛飩!”雖說曾有聽聞這些小店裏時常用耗子肉裹混沌,但實在是被它的香氣逼的受不了,我也管不了許多了。
拾起筷子,熱氣在微寒的風中,立刻化作微細水珠。眼前升起一團團渾濁的霧氣,餛飩讓我想起了當初的父親,父親雖說後來賭博不爭氣,可從小到大他卻已經為我煮了成百上千碗的餛飩。陷大口渴自然不必說,更重要的是包含的是暖暖的父愛。如果此刻他在世界某個角落,上天能夠讓他重來一次的機會,那他寧可死也不會去賭了,母親也不至於離奇失蹤,我也不至於獨自一人流落之此。
熱乎乎的餛飩下了肚,化作一劑撫慰心底傷痛溫暖的止痛藥,劃過食道,溫暖了我許久未見半絲熱量的器官。一直沿途,所到之處必然溫暖瞬間。
“媽的,這小子上哪去了?見了他我非得宰了他!”
“可不是咋的。媽的,劉偉這個臭婊子竟然讓我一個月抓到他,現在都過去整整半個多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再這麼下去,看來你我老兄的飯碗就要毀那小子手裏了。”
聲音有點熟悉,久違的那種,像是冥冥之中的催促。來自地獄的召喚,我聽了瞬間毛骨悚然。
起身,我剛想走,裏麵的兩個人也一邊交談一邊從帷下走出來。我有立即坐下,用手遮住臉龐,其實我是模模糊糊的看見了那兩人的長相,我的判斷一點都沒錯,正是那兩個混江龍的保鏢。
我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跟當初第一次做賊時的感覺一模一樣,恨不得時間馬上飛逝而去。好讓我度過為難驚險的時刻,“咚、咚”他們緩慢的行走的步伐,一步步都踏在我的心裏,仿佛都在我的心底烙下印子。
終究他們還是過去了,在他們背影離去的那一刻,我輕鬆了一口氣,一塊石頭緩緩落地了。正當我心情稍稍平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轉身的背影迅速回過頭,並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認出我來。我嚇的一愣,趕緊拔腿就跑。做賊那會,我曾經以一個老者的身份教導大凡:“作為一名小偷,溜門撬鎖可以不會,翻牆頭可以不會,格鬥可以不會,但是逃跑你必須會,而且是快速逃跑!”關於這一點,大凡也深深的認可,沒有什麼是比被抓更令人畏懼的了。
當初的教導課程,現在卻成了我自身正經曆的實戰考驗,保鏢顯然是有伸手的,那家夥,我一翻一個牆頭,他們立即尾隨其後。
“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逃了!”一名保鏢興衝衝的說。
被別人追的次數,確實我也遇到的不少了,可像現在這次的內心恐懼當真還沒有。以前吧,被追的對象往往是失主,頂多被追上的時候打一頓,養個幾天,蹲幾天就好了,可現在不一樣,稍不留神就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