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就是加入魔教,效忠魔尊。奈何造化弄人,一直沒有實現心中夙願,今日見到先生得脫樊籠,我的心中甚是欣慰。
不行,這樣說,真的太不要臉了,人家又不是傻子。
陸韶暗中看了一眼裴庚手腕上的栓天臉,他想要掙脫這鏈子真的隻是時間問題。
若是裴庚逃出來,搞不搞死她難說,但必定會向涼山複仇,會向百蕪複仇,積攢了百年的仇恨,她想要改變就隻能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曾經在裴庚處於弱勢的時候,她就已經得到了對方的一根羽魂之力,現在再想成功,難度直接上升一百倍,若非裴庚心甘情願給她,她幾乎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裴庚問:“但是,你真的是這樣的想的嗎?背叛百蕪,站在我這裏。”
說來奇怪,他的問話再是不能風輕雲淡,不帶一點逼迫威懾,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問出來,可是陸韶卻無法撒謊。
陸韶震驚的想:難道他奪取了自己守山人的能力?不能夠啊!這可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絕招啊!
陸韶的腦門出了一層的冷汗,咬了咬嘴唇,每一個要從牙關裏蹦跳出來的字都被迫誠實守信。
陸韶咬著牙:“不是,我想幹掉你。”
她話一出口,就想找塊豆腐撞死,真是報應不爽,一個人如果被剝奪了撒謊的資格,人生真的是沒有球意思了。
她以為裴庚會勃然大怒,視她為強敵,然後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把她糊到牆上,結束她令人唏噓的一生。
到時候她的墓碑上要寫大大的八個字:因公殉職,除魔鬥士。
誰料裴庚略一沉默,便輕輕一笑:“我知道,你一向有此誌向,若非如此,百蕪不會派你這樣的人來做守山人。”
陸韶一方麵為裴庚沒出手而感到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麵又因為裴庚那句“你這樣的人”而感到有些淡淡的不爽。
裴庚又問:“可是你打算怎麼幹掉我呢。”
陸韶從善如流:“接近你,騙取你的信任,得到你的羽魂之力,再次將你製服。”
陸韶第一次無比希望自己是個啞巴,她說完後立刻緊緊捂上自己的嘴巴,在心裏召喚畫中鏡:失敗了,計劃全部泄露了。
畫中鏡回應:“謊言對大能級別的對象無效,裴庚最憎惡謊言,請真誠以待。”
又要接近他,又不能撒謊,這是要怎樣,難道真的讓自己從這個魔頭身上去發現真善美嗎?他雖然殺人如麻,但是他有一個悲慘的童年,悲慘的青年,悲慘的家庭?
艸,真是詭異。
裴庚道:“若是如此,那還真的是防不勝防呢,陸韶,你很厭惡我嗎?”
陸韶:“不。”
裴庚緩緩道:“為什麼,若不是我,你不會被困在這涼山,你也不必每日戰戰兢兢,在這涼山寂寞的挨日子,你看到我這張臉便會厭惡而又憎恨,隻想趕快逃離這裏。”
陸韶抬頭飛速的看了他一眼,這張令人不敢生出任何遐想的完美無缺的容顏。
但凡洞裏有一麵鏡子。
說實話,就陸韶的審美而言,裴庚之前的相貌太過柔美,而現在,完完全全擊中了她的心髒。
我有罪,以貌取人是我不對,我可以改,但是能不能在我還沒有修煉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不要讓這樣一個帥比來磨練我的心誌。
陸韶:“沒有,我與你沒有仇怨,你做的事情我也沒有親眼見過,再說了帶著情緒上班是很不好的。”
裴庚收斂了笑容,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俯視她道:“該死的栓天鏈還在手腕上,你依舊是守山人,那你倒是試試看,能不能得償所願。”
陸韶覺得現在的局勢對她非常不利,艸,她能不能不要走除魔衛士路線了,做一個不求上進不管別人死活,世界滅亡了也與自己無關的墮落人士可好?
裴庚坐在石台上:“曾經有無數人想要殺我,想要覬覦我的位子,這些人是誰,我心裏都明白,他們也從未想要對我有所隱瞞,奪權爭利,都是光明正大,就如你一樣,你有你的立場,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