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落幕,學校聞湖旁的路燈已經亮起,有些幽暗的燈光倒映在湖水上,別有一種意境。
湖邊的長椅上已經多出了不少成雙成對的身影,圍繞著湖邊的小徑上也多了很多散步的人。
蘇沫換上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再搭了一個白色的針織外套,一頭長發如青絲披在身後,柔和的風掠過湖麵,最後纏上蘇沫的長發,帶著一縷縷的頭發飄在空中,長裙的裙擺也隨著風輕微蕩漾,蘇沫沿著這條路走出了校門。
如果現在要讓蘇沫說一個讓她感到最溫暖的詞,那一定是回家,這便是她從小以來最缺少的東西,正是如此,家才顯得彌足珍貴。
自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就沒有歸屬感,蘇沫小時候的吃穿住行全都靠福利院的幫助,福利院的那一個專屬房間的專屬床鋪就是蘇沫擁有的財富,等上了學便選擇了學校寄宿,幾年一換的床位那一點所剩不多的安全感,早已消耗殆盡。
即便是和鬱司辰稀裏糊塗地結婚,暑假住進了新水花苑,蘇沫從不敢自稱那是她的家。
所以當鬱司辰說了那句“我接你回家”的時候,蘇沫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對蘇沫說回家的男人,她有什麼理由不衝動地答應了鬱司辰的要求。
鬱司辰自帶有一種讓蘇沫一次一次心甘情願妥協的魅力。
蘇沫走出校門,再往前走到了離學校兩三百米外的一個路口,一眼便注意到了路邊停著的那輛黑得發亮的捷豹,她加快了步伐走向那輛車。
車內的人同樣看到蘇沫的身影,駕駛位置的門打開,許默下了車,繞車尾走了一圈,跟蘇沫點頭示意,來開了後座的車門。
“謝謝。”蘇沫對著許默笑了笑,道了謝,往拉開的車門裏望進去,首先引起注意的便是鬱司辰那棱角分明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熹微的光線照進車裏,蘇沫看不清鬱司辰的麵部表情,車裏的那個人還高冷地沒轉過頭,一直目視前方。
蘇沫整理了自己的裙子,坐進了車裏,許默關了門,走向駕駛位,她麵露微笑著轉過頭望向鬱司辰,原本想和善地打一個招呼,不料麵前的人似乎並願意理睬她,隻留給蘇沫一個冷漠的側臉。
蘇沫也就默默地轉過頭看向坐進駕駛位的許默。
撥了轉向燈,捷豹彙入了車流中,穩穩地行駛在路上,車內氣氛一度尷尬,安靜得沒有一個人說話。
蘇沫坐在車內極其不自在,麵前飛速閃過的街景,讓她有些後悔這麼爽快就答應鬱司辰,身邊坐著一聲不吭的木雕——明明是那個人讓自己回的新水花苑。
鬱司辰首先打破了車內的寧靜,他還是保持著那個側臉:“你的行李呢?”
蘇沫奇怪:“什麼行李?”
鬱司辰沒繃住,還是把頭轉了過來看著蘇沫:“你難道還不想搬回來?電話裏我讓你搬回來的意思還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