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鬱司辰淩晨醒來,他也已經忘了之前是怎樣熬過來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蘇沫沒有受傷,腿上受的傷很快就能痊愈,和玄迷島上那些人相比,這一次的傷他受得心甘情願。
因為這一次,終於輪到他來保護蘇沫,身體上的傷是痛的,可心裏是滿足的。
即便如此,這還遠遠不夠,小時候的蘇沫,比他現在更勇敢,她承受的傷害,比他付出得更多。
推進手術室全程鬱司辰盡量忍著痛,因為救護車裏的蘇沫,推著病床的蘇沫,無時無刻蘇沫的眼裏都透露著對他的慚愧和擔憂,他不想讓她自責。
被推往手術室的一路上,蘇沫都緊緊握著他的手,他舍不得,他還想再看看蘇沫,門還是無情地關上了,蘇沫消失的那一刻痛感才全部襲來,蜂擁而至,淹沒了他。
朦朧間,他看到了在他麵前晃動的人影,頂上的燈光格外刺眼,漸漸地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模糊,也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他沉睡過去,對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
等鬱司辰醒過來,首先聽到的就是蘇沫的哭聲,他的知覺還沒完全恢複,腿上的痛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在增強。
他聽到了身旁蘇沫的哭聲,鬱司辰扭頭看到了頭埋在床上的蘇沫,輕輕安慰道:“別哭……”
身旁的人頓住了,蘇沫猛地抬頭看向鬱司辰,病床上蘇沫埋頭的位置已經濕透,她眼中透著驚喜,哽咽著說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現在右腿有感覺嗎?”
“嗯,”鬱司辰輕輕勾唇,現在的他卸下了堅實的盔甲,沒有了平常的強硬,某一瞬間脆弱得像一件易碎的瓷器,“放心吧,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蘇沫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眶卻依舊通紅。
莫曉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兩人,起身離開病房,還順手帶上房門。
鬱司辰緩緩抬手覆在蘇沫手上,之前蘇沫那些話他都聽見了:“當時情況緊急,所以……”
麻藥褪去,腿上火辣辣的疼痛快讓鬱司辰喘不上氣。
“你用說了,我都明白……”蘇沫的眼淚又沒收住,“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好起來。”
鬱司辰對上女人擔憂自責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小時候,那個從那黑屋裏跑出來到處打聽沈如苑消息的自己,隻不過這段回憶隻有他記得。
“怎麼?想我快點好起來你好甩了我?”鬱司辰眸色一深,語氣發沉。
“你!”蘇沫氣急,想錘他,舉起一半的手又頹然放下,“能不能好好說話?就仗著自己的病人,我不敢拿你怎樣!”
“所以,還甩嗎?”
蘇沫抿唇,別過頭不說話。
“怎麼?承認你舍不得我很難嗎?”
“你!”
鬱司辰躺在病床上,低聲笑開:“嗬嗬……蘇沫,你休想甩掉我。”
“等你病好了再說。”
“好。”男人從善如流。
心裏卻想:反正甩也甩不掉。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沒等病房內的兩人反應過來,門就從外麵打開,許默氣喘籲籲地跑到病床前:“鬱總!”
看到了病床邊的蘇沫,連忙喚了一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