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能可貴的是,校園裏的摩擦矛盾,轉瞬之間便能煙消雲散,化解開來,不過都是話語間的直言不諱,純屬嘴上功夫,心裏辦點事兒沒有。
之後,蘇沫去了趟辦公室。
唐莉教授,蘇沫的聲樂老師,在大學期間多次幫助她,一旦有適合她的演出機會,都會帶著蘇沫參加,其中幸運還能夠同台演出,就連當初她才出道那會兒組建樂隊,也少不了她的推薦。
她的恩師,至少也有四五個月未見了吧。
蘇沫敲了敲門,拉開了那一瞬間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唐莉:“老師。”
兩人前一天在電話裏聊了好一會,現在終於見著人了。
唐莉是音樂學院作曲係教授,年近五十,仍舊是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精致的妝容打扮,一絲不苟,保持著一貫的優雅,無論在哪見到她都是不露聲色的沉著幹練。
蘇沫的情緒繃了很久終於在這一刻釋放出來了,大步往辦公室裏走一把抱住了唐莉,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老師,我好想你,還有學校。”
隻有出了校園,才能感受到在外的殘酷。
唐莉笑著拍了拍蘇沫的肩膀說道:“老師也想你啊,你說這麼久都不會學校看看,你心頭哪還惦記著學校?”
“哪有!才不是。”蘇沫埋在唐莉的肩膀上,帶著些撒嬌的意味,小聲說道。
蘇沫感慨有唐莉在這一段時光,從她進入音樂學院開始,沒有任何基礎,隻帶著滿腔的歌唱熱血走進來,是唐莉一步一步帶著她走過了這段起步。
每天不停歇的聲樂訓練,樹立了自己唱歌的意識,聲線的正確運用方法,找到最適合的歌唱狀態,到最後對唱歌方法的把握。
她不是與生俱來的唱歌天賦,在樂壇中蘇沫的唱功最多也隻能算得上中偏上,這其中的全都要歸功於唐莉的教導。
唐莉知道蘇沫真正的閃光點是在創作上,還有她嗓音的極高的辨識度,這方麵的優異完全能填補上她唱功上的缺陷。
她的唱功不出眾,但是她的每一首歌都很難唱,不是因為調高,不是因為轉音多,更不是真假聲切換的刁鑽,而是很多歌隻有她自己能唱出這樣的感覺。
蘇沫的創作是有畫麵感的。
唐莉就是第一個發現這匹千裏馬的伯樂。
“今天你可是在我們教師群裏成了名人了!”兩人坐下,唐莉笑著說道。
蘇沫坐在她對麵,很放鬆輕輕挑眉:“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唐莉說道,“你今天的答辯現場可是了不得啊,創新的論點,極說服力的論據,嚴謹的邏輯結構,意義深遠的結論,最難得的是你的論據案例分析全都有調研,這是你自己累計出的經驗。”
“其他人都沒有。”
“跟我說實話,你這篇論文準備了多久?”唐莉問她。
蘇沫表情沒什麼變化,一臉閑適:“說實話啊……兩天。”
唐莉深吸一口氣,眼中全是欣賞:“不愧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