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不由得想到了曾經她剛到沈宅的畫麵,沈國安那個抑鬱的前妻,沈如苑的親生母親坐在陽光下彈鋼琴的模樣。
果然,就連著這副德行都是遺傳的。
蘇沫的一切更令人厭惡,跟她母親一個樣。
“我不是什麼音樂世家,我沒有父母。”
蘇沫大方地承認。
“這……怎麼可能!”
全場一陣唏噓聲,在座毫不知情的人麵麵相覷,又是小聲議論。
早已之知情隻不過想再拿這話題再羞辱一遍蘇沫的沈家和鬱老太太心頭一陣爽快。
自蘇沫進門後從未露出過笑臉的老太太,在這一刻總算是有了一抹笑意。
但得逞後的心情也是矛盾的——畢竟傳的這些話都與她鬱家有關。
那三個婦人相互望著,蘇沫的一句話就像是往平靜湖水裏砸下了一顆石子,波瀾起伏。
此後是一陣赤裸裸的嘲笑。
“說好聽一點是沒有父母,說白了就是孤兒的意思唄。”
“不會吧,鬱司辰竟然能接受這樣沒身份的人?”
“老太太怎麼也不管管?”
“所以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們現在才知道嗎?公開了關係對鬱家來說別提是一件多蒙羞的事情啊!”
“鬱氏集團總裁和孤兒?這是什麼搭配?”
當然在明麵上,誰也也不能拂了老太太的麵子。
那個挑起這個問題的人嗬嗬笑著緩解尷尬,自圓其說:“那蘇小姐可算是天賦異稟啊,英雄不問出處,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必定是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不過是在嘲諷罷了。
“對了,蘇小姐,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隻見那人不依不饒,像個嘩眾取寵的小醜,“你平常會感覺到不適嗎?比如說很沉重的思想包袱,比如說時常感覺到掙紮,往往會想要叛逆或者說抑鬱。”
蘇沫蹙眉,她搖了搖頭,不明白話題如何轉到了這裏。
這虛偽的一切才讓她感到不適。
“你別介意,我是名醫生,職業病,在做這方麵的研究,我發現童年時期經曆慘痛的孩子,都會有這樣的問題,”那個女人解釋了一番,又繼續下去,“你時常會感覺到痛苦,因為各方麵階級利益矛盾,像要扭轉的無力感,造成認知的偏差。”
她聽到了嗬嗬笑聲。
蘇沫徹底沒了笑容,她臉色很不好看,嚴肅地強調:“我沒有任何心理問題。”
就在這時,門毫無征兆地從外麵打開,鬱司辰走了進來,整個熱鬧的場子,對於那些女人而言,瞬間下降至零點。
再一次視線彙集在門邊。
那個婦人見好就收,止住了這個話題:“啊——是這樣呀,沒有就是最好的,一般這都是很普遍的現象,都是需要提前預防的,年輕人又有成就有天賦,若是心理有些意外那就問題大了,更何況你還跟若山一樣是公眾人物,你說對吧。”
麵前這些輕易出口的話,這裏的人不過是想盡話題地婉轉羞辱自己罷了,哪有人是真正的誇讚和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