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說的話還是那樣刻薄,但是語氣是她很久很久沒感受過的溫柔。
在最開始的話題上,兩人都沒有進行下去。
蘇沫吸了吸鼻子,不顧形象地抹開了臉上的淚水,下了好久的決心一咬牙動了動脖子,一陣酸痛感後埋頭,小聲回了一句:“沒有哭。”
站著的位置能清晰看到黏在一起的睫毛,即便如此蘇沫的眼妝還沒有花。
鬱司辰看著她的頭頂,她現在的情緒是外放的,不像在節目錄製過程中的隱忍。
蘇沫說話還帶著鼻音,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想到……你會來。”
鬱司辰沒說話了,隻是一直垂眼看著她,知道她還有話沒說完。
她皮膚白皙,因為哭過不舒服,不停地眨著眼睛,她伸手想要揉,不過礙於還得出門離場,還是止住了,她的手懸在半空,最後放到了桌沿上。
“我拿了年專,是今年的第二次,你看,”蘇沫順手拿起桌上的獎杯,“就當我是自作多情想你是知道,看過現場的吧。”
這是她迫切想要分享的東西,而恰好想要分享的那個人推開了這道門。
“那我說說,你不知道的吧。”
再一次見麵是在綜藝的錄製上,說的最多的便是官方的客套話,大部分的交流都需要由另外一個人帶動,突然坦誠地要說,而且是蘇沫主動提出來,這對鬱司辰來說簡直就是驚喜。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當時站在台上,看著下麵的觀眾,他們炙熱的眼神,有的是高興祝福還有不服嫉妒,我照單全收,因為我站在這個位置上就足夠了,一切都圓滿了。”
“今天我拿了好多好多獎,開了好多好多場演出,認識了好多好多朋友,也有很多人想要跟我合作,我的生活可好了,太充實讓我沒時間想很多事情,以至於最近上節目都覺得不算是工作,也隻算得上是幾場放鬆的旅行,看見你……”
其實蘇沫也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想到哪兒也就直接說出口了:“原本以為咱倆隻能做陌生人了呢……但是到後麵我也覺得沒什麼了,節目組那麼多人,我在心裏催眠說,這隻是工作,別人知道的我們不過是朋友,你看當時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還單獨錄歌,單獨交流。”
“是麼?”鬱司辰輕輕哼了一聲。
“也是,最後也是我沒忍得住,”蘇沫被戳穿了也沒不好意思,主動就承認了,然後又挽回了一點顏麵,“也就一兩次,算少了吧,那我幹脆再放縱一次。”
“我的生活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做自己喜歡的工作,有這麼多支持我的人,得到了公眾的認可,但是當我一個人坐在這裏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著都沒什麼意義,可能隻是錯覺。”蘇沫自嘲地笑了笑,放下了手裏的獎杯。
鬱司辰看著她的頭頂,不自覺地伸手揉了揉,指縫間都是她冰涼順滑的頭發,久違的觸碰帶來的感覺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