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秋不甘心,尖聲道:“爺,您為何對那女人如此在意?她已經被豺狼三人睡過了,肮髒汙穢不堪,您……啊……”蘇映秋還未說完,便覺麵部陡然刮來一陣淩厲掌風,割得她麵皮生疼,下一瞬她那纖細的脖頸便已攥握在董煜的掌心。
“念在三年前你有恩於我,這次我不殺你,若還有下次,就休怪我董煜無情!”
董煜說完,抱著曹草自二樓跳下,很快便從後門消失。
董煜一走,婉姨整個人癱在地上,圓滾滾的身材此刻沮喪得像一灘爛肉,口中喃喃道:“醉月樓怕是要完了……”
蘇映秋走到房內,見那滿身是血的三男依舊在痛呼哀嚎。
“一幫廢物!”蘇映秋姣好的麵容倏然間扭曲起來,美眸內閃過殺意,纖細白嫩的五指間轉瞬多出幾枚菱形暗器,“咻”地一聲過後,那三男便已在地上挺屍。
曹草在翌日清晨的鳥鳴聲中醒來,她動了動四肢,酸痛感立即傳來,她睜不開眼,伸手觸摸時,發現眼睛上被蒙了一層布,鼻息間是淡淡的藥草香味。
門吱嘎一聲被人推開,曹草直覺戒備神經坐起身,卻聽一道清雅的男音傳來:“別怕,是我!”
董煜?
“我替你的眼睛敷了藥,七日後方能解開。餓了嗎?我熬了粥,吃點兒吧!”董煜將托盤放在桌上,而後端著粥碗走向曹草。
曹草伸出手,董煜將粥碗遞過去,嘴角泛起一抹憐惜又無奈的笑。她眼睛看不到,他本想著親自喂她,但很顯然,她是個堅強獨立的女子,凡事喜歡靠自己。
“謝謝你來救我!”曹草說道,隨即便舀了一勺粥送進口。粥的清香味溢進鼻腔,暖暖的在裏頭化開,曹草的聲音顫了顫,“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我不會因此而對你感恩戴德,若是你不將我擄去碧雲館,我現下說不定正樂得逍遙自在……”
“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事情都已經過去……”曹草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被那三隻豬用惡臭撲鼻的黑布塞過嘴巴,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那臭味依舊殘存在口腔中,曹草的胃內一陣翻江倒海,一股酸氣湧上喉頭,她直覺撲向床沿,手中的粥碗掉在地,當啷一聲摔碎,而她自己亦“嘔”地一聲吐出來……
曹草吐得厲害,本就沒多少存貨的胃袋沒幾下便隻剩下酸水可吐。曹草從沒覺得自己像此刻這般狼狽不堪過,唉,罷了,反正自己現下也看不到,就鴕鳥一回吧!
曹草跪趴在床沿處,後心處傳來一陣暖流,接著她被董煜拉起來,一碗清水遞至唇邊,讓她漱口,而後一塊柔軟的巾帕貼上她的唇角替她擦拭幹淨殘跡。
曹草的力氣還未恢複,整個人倚靠在董煜的胸口喘著粗氣。
“好些了嗎?”董煜溫聲問道。
“不好!”曹草回答得直接,她是真的感覺不好,眼睛看不到,身體也酸軟無力。
“張開嘴!”董煜突然說道,曹草依言張嘴,一顆圓潤的東西塞了進來,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即在舌尖蔓延開,竟是用蜂蜜醃漬的酸梅。
曹草含著那顆酸梅,突然覺得好笑,因為這情形貌似很像丈夫在照顧自己的孕婦妻子。曹草嚼著酸梅肉,笑問:“董煜,你對我也太好了吧,是愛上我了嗎?”
此言一出,董煜的身體不由地一僵,白皙的臉頰竟隱現兩抹紅暈,才想回答,卻又聽曹草繼續道:“嗬,怎麼可能呢!我估摸著一定是那個狗血老套的戲碼,十二年前我對你有恩對不對?那個恩還是個大恩,年僅六歲的我衝進一夥正在毆打你的流氓中間,英勇地將你救出虎口了對不對?哈哈哈,我是英雌救美對不對?而你之所以擄我來是為了要以身相許來報恩對不對?哈哈哈,真是好笑!”
董煜突然伸出手臂圈住曹草的身體,那種幾欲讓肋骨疼痛的收緊感讓曹草想不朝男女情感方麵想都難。
“喂,董煜你……”
“你說的沒錯,十二年前你的確救了我,你忘了,我卻記得很清楚……”
“咦?等等!我當時真有那麼厲害?真的單槍匹馬地從流氓的手中救下了你?”
“不是。我當時餓了兩天兩夜,且受了傷,躺在草叢中奄奄一息,是你喂我吃了東西。”
“呃,原來隻是喂你吃東西……”曹草多少有些失望,她還真以為甄草當時有多麼英勇無畏呢!
“不僅僅是喂我吃東西那麼簡單……”董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羞赧。
“哦,難不成還扒了你的衣服替你療傷?嗯,這麼說六歲時,我便看光了你的羅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