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孽?
還未來得及反應,曹草便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禁錮住,天青色寬袍幾乎將她整個身體遮蓋住,一股奇異的馥鬱香氣隨即躥進鼻腔內……
“草,多日未見,可否想念為師啊?”一道清朗好聽,語氣悠然的男音淡淡響在曹草的耳畔,隱約可感受到說話之人呼出的溫熱氣息。
聞言,曹草的額上隱現惱怒的青筋,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想啊,我是日日想,夜夜盼,就等著您老人家入土為安,早登極樂世界呢!”
鍾子佑這混蛋,回回都出現得神秘詭異,且回回都說話激她,而她明明曉得他在故意激她,卻依舊氣個半死!
此刻,鍾子佑像是沒聽到曹草那詛咒的話語一般,徑自將鼻子探進曹草的脖頸處輕嗅,並說道:“嗬嗬嗬,草啊,為師怎麼覺得你愈來愈有男人味了?”
曹草的身體一僵,嘴角同時跟著一抽,“多謝您老的誇獎!不過,我瞅著您老也愈來愈有女人味了!”靠死,她這身衣服可是從一名小廝身上扒下來的,能沒男人味嗎?
曹草話裏的針鋒相對並未惹鍾子佑不悅,他依舊笑嗬嗬的,隻不過他的一雙大手卻帶著不容反抗的絕對霸道在曹草的身上四處遊走,手法時輕時重,極其曖昧撩撥。
“混蛋……”曹草正欲開口低叱,嘴唇卻被鍾子佑一指抵著,下巴隨即被他以兩指攥捏著轉向一麵牆壁。
“噓,別出聲,好戲上場了!”鍾子佑的下頜溫存地抵著曹草的發頂,手臂依舊將她整個人禁錮著。
曹草並非第一次與鍾子佑有這樣的肢體接觸,雖然曉得這隻是鍾子佑在替她梳理體內紊亂的氣息,但她依舊會感到氣血衝頭,心髒狂跳。若說她對男人無免疫力的話,而她記得自己即便被董煜看光身體,夜夜摟抱在懷裏也沒像現下這般反應強烈。是以,曹草將自己的異常反應歸結為鍾子佑這廝天生就是費洛蒙過剩的妖孽,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透著挑逗勾引之意,尤其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馥鬱奇香絕對是用來蠱惑人的強效手段,卑鄙無恥的家夥!
想至此,曹草對鍾子佑的怨念愈發強烈起來,然而,這些怨念非但沒有減輕她莫名的反應症狀,反倒讓她的症狀更嚴重了——就仿佛全身所有的血液全數集中到頭部一般,她的臉頰充血似紅豔,火燙般炙熱,亦仿佛與遼闊草原上的萬馬奔騰相共鳴一般,她的心髒擂鼓般躍動,幾欲跳脫胸腔般揪緊、撞擊,直至讓她覺得自己或許在下一刻就會四分五裂,走向毀滅……
“不要胡思亂想!”忽而,鍾子佑的聲音如混沌世界中的一道祥瑞之音般傳進曹草的耳內,使得她原本繃緊欲崩潰的身心乍然得到一個出口發泄般,霎時間覺得世界舒暢清明了許多。
“難得你如此迷戀為師,為師就吃點虧,任你為所欲為好了!”鍾子佑突然自曹草背後俯下身,臉頰滑貼上曹草的麵龐。
曹草隻覺得自己那火燙般的臉頰熨帖上一片如玉般涼滑,刹那間,夾帶著馥鬱香氣的清風吹掠過遼闊的碧草地,吹皺那彷如翡翠玉一般的澄淨湖麵,最後消失於無際的天邊……
此刻,曹草整個人呈呆愣狀態,神情迷離茫然,透著孩童般稚真無邪。
“噗!”鍾子佑突然忍俊不禁,整張臉孔埋在曹草的肩窩處悶笑出聲。
聽到笑聲的曹草,驀地意識到自己在鍾子佑麵前犯蠢了,登時羞窘得想要對某男痛下殺手,而後毀屍滅跡。
曹草如此想的時候,身體已然有所動作,隻是鍾子佑太過精明,她指甲內的鋼針還未探出,便受製於他。
“想殺人滅口?先把鼻血擦擦幹淨再說吧!”鍾子佑一手點向曹草胸前的致命大穴,另一手則拿著一方白色絹帕按向曹草的鼻子,再拿下時,兩抹豔紅赫然暈染開兩朵紅梅,美麗又尷尬。
這是曹草第二次在鍾子佑麵前流鼻血,她想死了,不過,她在死前絕對會先幹掉鍾子佑這死妖孽!
“姓鍾的死變態,你怎會出現在這裏?”曹草咬牙切齒地問道,在見到鍾子佑微眯起眼眸,唇邊勾起一抹邪魅之笑時,她直覺搶聲,“別跟我說什麼緣分不緣分的,老娘是唯物主義者無神論者,讓你的那套白癡到連三歲娃娃都覺得可笑的說法見鬼去吧!”
“噓!”鍾子佑前一瞬還在逗弄曹草,後一瞬倏地按住她的雙肩,將她推到一麵鑲嵌著遊魚壁畫的牆壁前,說道,“我曉得你見了為師我興奮難耐,不過現下為師我還不能滿足你。為師我想問你……你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了麼?你不想對付那個蘇映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