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將我與你們相提並論(1 / 3)

別將我與你們相提並論

董煜?

他說她愛上董煜?

曹草突然噗嗤笑出聲,她原本打算隻是意思一下笑笑而已,卻不料一笑之下竟抑製不住自己的笑穴般大笑不止,直笑得眼淚飆出眼眶,胃腸抽搐打結,仍未能罷休。

半圓月依舊靜靜地掛在黑藍的夜空中,月影倒映在溪水中,一處皎潔光亮微微扭曲破碎般晃動。

曹草的笑聲很是肆無忌憚,那些守衛在車隊前的人皆莫名其妙地朝向她的位置望來,而處在某輛馬車內正在商議事情的董煜和舒傲嵐、舒傲鈿三人亦聽到了她那有些恐怖的笑聲。

舒傲嵐揚了揚戴著鬼麵具的臉:“董兄,雖然我們對你的處事立場並無過問的權利,但你與我們並非一日兩日的泛泛之交,你也該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了吧,說吧,為何臨時找個拾糞的丫頭跟來?”

董煜抬眼看向舒傲嵐及舒傲鈿,而後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真要我說嗎?”

“當然!”舒傲嵐立時來了興致般,上半身不由地朝向董煜傾了傾,“我和鈿都覺得蹊蹺,以董兄你的行事風格來看,這般隨性而至的做法著實令人起疑,我們甚至懷疑過你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癖好!”舒傲嵐說話時,語尾過分揚高,顯然是對董煜的隱私極為感興趣。

“其實。”董煜衝著那正支著耳朵仔細聆聽的兩隻說道,“你們猜對了,就像你們二位喜歡戴著那張令人不敢恭維的鬼臉麵具一樣,我同樣也有一兩樣不願為外人道的癖好。”

“……”舒傲嵐和舒傲鈿突然默了默,緊接著便下意識地摸了摸他們臉上戴著的麵具,暗道,真有那麼糟糕麼?我大鼎最最神聖的國師大人還不是戴著一樣的麵具?

董煜並不在意自己的話是否會打擊到那對孿生皇子,繼續說道,“不瞞你們說,我的確認識那個拾糞的丫頭,而你們也曾經見過,就在我的府上!”

“啊,原來如此,那個拾糞的醜丫竟是董兄府上的美人兒啊,嗬嗬嗬,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難怪董兄會為了維護你的美人兒而對你那個屬下痛下殺手!嘖嘖,那個人是叫江豹吧,一開始還在替董兄抱不平呢,竟不想被……唉,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啊,那男人輸給了她,真是可憐!”舒傲嵐一邊百無聊賴地敲著桌麵,一邊說道,特別在“美人兒”一詞上加重咬音。

董煜任由舒傲嵐去說,但笑不語。

舒傲嵐顯然還是對此事抱有濃厚的興致,並沒有因董煜的默不作聲而有所克製。

“對了,董兄可否說說為何認定江豹就是奸細?有什麼證據麼?”這才是他們最想知道的事情。

“需要證據麼?”董煜反問,“如果有人當麵嘲諷質疑你們臉上戴著的麵具,試問你們會為了那人而棄了自己常年戴著的麵具,還是會為了自己常年戴著的麵具而滅了那人?”

舒傲嵐不悅了,這董煜怎麼老拿他們的麵具說事兒?也對,如果真有人嘲諷質疑他們,他們鐵定會選擇後者,換言之,董煜也是如此心情嘍?為了女人而舍棄兄弟,一介俗人也!

“別將我與你們相提並論!”董煜像是洞穿了舒傲嵐的心思一般說道。

可以想見,舒傲嵐麵具後的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嗬嗬嗬,董兄,我們好歹也是皇子!”言下之意,你董煜太不將我們當人物了!

董煜不以為然,他懶得跟舒傲嵐他們解釋。銀狼鏢局幕後的掌管者是他,雖然他不常出現在鏢局內,但並不代表他對鏢局內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江豹那個男人即便沒有“奸細”這個罪名也早該死個千把回了,誘騙良家女子,玩膩之後便棄如敝履,除此之外還時常參與偷盜搶劫傷人之事。江豹以為自己的行為人不知鬼不覺,在鏢局內自詡風流瀟灑,時常給予其他兄弟一些小恩小惠,鮑羽便是他主要籠絡的對象。

董煜之所以沒有處置江豹,原因就是鏢局裏的兄弟對江豹都信任有加,而且,他還沒有做出什麼讓董煜感到終於忍無可忍的事情,是以,董煜隻是暗中派人警告他要適可而止。

江豹的確老實了一陣,不過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次居然與人暗中勾結刺殺達瓦公主,並想嫁禍給曹草。江豹怕是連做夢都未料到,在他提出要搜查曹草的身以找出奸細的罪證之時,董煜會連解釋都沒有就直接殺了他。

董煜將一枚小巧的圓筒形物件遞給舒傲嵐,那是之前曹草握著他手時順便交給他的東西。而那個東西若是被當眾搜出來,曹草必會成為眾人懷疑的對象。

“這是?”舒傲嵐疑惑地接過去。

“信鴿腿上綁著的東西,用來裝信。”董煜回答。

“這個我曉得,但問題是,你給我這個有何用意?”

“你且看看上麵的圖紋。”

“圖紋?”舒傲嵐當真將那物件湊近蠟燭前細看,是銅質的,但卻輕巧異常,打開圓筒上的塞子,但見其壁厚竟與發絲不相上下,薄得令人驚歎。圓筒的表麵鏤刻著細若蚊足的線條,隱約辨得是一個圖紋。

“或許拓印下來,你們就清楚了。”董煜從袖內摸出一盒紅墨泥和一張白色宣紙,而後將那個圓筒上的圖紋拓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