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將我與你們相提並論(2 / 3)

舒傲嵐驀地睜大眼眸,因為那拓印下來的圖紋竟是一個與他的鬼臉麵具相似的圖案,而且,圖案的裏頭隱約有三個小字:羅刹門。

這個名詞舒傲嵐並不陌生,因為它是江湖中令人聞之色變的殺手組織,被羅刹門盯上的對象必死無疑,死法不一,令世人無從掌握羅刹門的行事動態,是以,羅刹門在江湖中是個神秘的存在。

隻是,羅刹門的圖紋竟與他們的麵具圖案不謀而合,這著實是個不小的打擊。

“董兄,這是從哪兒得來的?”舒傲嵐正起神色。

“江豹。”

“這麼說,他是羅刹門的人?”

“他還沒那個資格,他充其量隻是被利用了。”

“被誰?”

董煜低斂眼神,纖長密睫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層淺淺暗影,唇色在燭光下更顯淡薄幾分。

“這個我就不明說了,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聰明人,想想便知!”董煜笑了笑,“我也到溪邊洗洗臉去,明日開始說不定會忙到連洗臉的時間都沒有了!”

說完,董煜便掀簾跳下馬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江豹那廝一開始並未打算嫁禍給曹草,他接到的命令應該是嫁禍給車隊中的任一人,最好是銀狼鏢局中的人,譬如鮑羽便是最好的人選,這樣便可造成五六皇子與他之間的誤會與混亂。曹草的到來是個變數,江豹人雖奸險到無可救藥,但多少還是會顧念到一點兄弟情,於是曹草便成為他最好的下手對象。

其實,他並不確定江豹是被誰利用了,至多隻猜出貪財好色成性的江豹或許是受女人與金錢的誘惑才冒險參與這場刺殺計劃。

董煜一邊走一邊如此想著,再一抬頭,突然見到曹草和傲白正坐在不遠處的溪水邊,不知為何,董煜下意識地屏住氣息躲了起來。

溪水淙淙流動,偶遭小塊石頭的阻隔,被迫分割成兩股清亮,而後又彙於一股繼續流向遠方。零落的枯葉飄落進溪水中,淺淺漾開一抹漣漪,即刻便被流水帶走。

止住大笑聲的曹草,亦尷尬地意識到自己適才笑得太過了。原本沒什麼的,倒被她這一笑給笑得曖昧了,就好似她故意為了掩飾什麼才笑的,當然,她可以對天發誓自己並未在掩飾什麼,隻不過她覺得吧,傲白或許會因此而誤會她。

曹草不著痕跡地偷瞄傲白一眼,發現那孩子果然繃著小臉,一副在努力隱忍怒氣的表情。曹草不由地挑了挑眉,順手撿起腳下的小石子扔向溪水中打水漂玩,而後裝作無事人似地問道:“七王爺,您接下來有何打算?”

“你在心虛?”所以才會轉移話題!傲白斜瞟向曹草,他特意在一塊高出曹草所坐的那塊石頭許多的地方落座,如此,在視覺方麵也有利些。

“心虛?”曹草忍不住在心中暗唾一聲,死小孩,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難道不是嗎?我問你是否愛上董煜了,你卻避而不答,這不是心虛是什麼?”傲白雖然在質責曹草,但聽起來卻好似在對自己生悶氣的成分居多。

聞言,曹草忍不住抓了抓額前的劉海,以著成人自居的口吻不屑道:“七王爺,您今年高壽幾何呀?”曹草沒等傲白回答便徑自說下去,“不過十二歲而已,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小屁孩呢!試問你一個小屁孩懂個毛愛呀!”

“你……”傲白被激,突然生氣地揚起手。

“喲,激動了不是?想揍我?唉,所以說你還是個小屁孩嘛!”曹草不以為然,繼續刺激傲白。

“啪!”傲白一掌推向水麵,竟激起萬千水滴嘩啦一下升空又落下,曹草無可避免地被濺了好多滴。

“你這孩子太惡劣了。”曹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戲謔道,“稍有不合你意之事,你便動怒,太幼稚……”

曹草還未說完,衣領口便被傲白猛地薅住,二人的臉瞬間拉得極近。

朦朧的月輝下,兩張挨近的臉孔,一張是如白玉精雕細琢般的漂亮精致,一張是在溪水洗滌後猶掛著清亮水滴的清秀黝黑,同樣明澈閃亮的眸子,一雙深幽中燃燒著隱忍的怒火,一雙隨性中帶著抹玩世不恭。

“你懂什麼?”傲白衝著曹草的鼻子低吼,曹草直覺別開眼神,以免眼球被那幾乎不存在的唾沫星子波及到,傲白見了愈發惱羞成怒,突然做出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舉動。但見他空著的另一隻手猛然按住曹草的後腦勺,在曹草的怔愣中,陡然張開嘴咬住曹草的鼻頭……

隨著鼻尖上傳來刺痛的一刹那,曹草的耳畔突然響起大型交響樂團奏起的貝多芬命運交響曲,眼睛驀然瞠大的同時,全身汗毛也在那震撼中根根倒豎悚然。

哦,上帝,這是要她上演在風中淩亂的戲碼嗎?

躲在一處陰影裏偷聽的董煜,一臉淡然平靜,但他嘴角邊隱隱浮現的笑意卻冷煞逼人。

傲白在他自己做了無法挽回的舉動後,竟比曹草還要來得驚詫,整個人愣在當處,就好似他才是那個被曹草調戲咬了一口的受害者。

曹草覺得傲白的反應很好笑,該說他太不懂得男人對付女人的技巧了。古往今來,但凡對自己還有點小自信的男人,在麵對自己無法與女人溝通的情形時,采取的手段大多是“以吻緘默”,怎麼到了傲白這裏就變成咬鼻子了?當真是空前絕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