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這才閉上嘴,微微垂眸折斷桃貴妃的視線:“多謝父皇母妃關心,孩兒已無大礙。”
她不需要裝可憐來博取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愛。
不稀罕。
長明帝與桃貴妃本欲騰出時間陪她多待一會,給予多一點關愛,但因如玉說自己犯困想歇息,兩人便離開了。
離開時長明帝幽幽歎氣:“這孩子性子不可人,朕已經開始為她擔憂了。”
桃貴妃則是擔心她的容貌,便是出嫁了也未必留得住夫君的心。
女子出嫁後,是要依靠夫君過一輩子的。
皇宮裏,因為桃貴妃頗為喜愛貓的緣故,除了白羽之外也放養了許多隻貓。
桃貴妃對貓有著特別的愛護情結,心疼女兒的同時又恐她一怒之下對對貓下黑手,於是讓人將所有的貓兒送出宮去。
這件事奚青山也聽恒美麗說了,心中頓時明了,等到夜晚時便偷偷溜去長清宮。
此時恒寂正與謝之懷討論事情。
門扉緊閉,兩人於書案前相對而坐。
“還要勞煩先生辦一件事。”
“殿下請吩咐。”
恒寂將一塊純金打造的魚形狀令牌交給他:“長平街五子巷第五戶人家,令牌是空心的,裏麵有我的手信。你將令牌交給他,讓他前去調查一個人。”
謝之懷接過:“何人?”
“晉辭,一身白衣的男子,和奚大人有關。”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靜,“我猜測,他別有來頭。”
謝之懷也不多問,將令牌藏進袖中離開。
出門時恰好遇到奚青山前來。
“伯伯。”她熱情地叫一聲。
謝之懷慈祥一笑:“奚小姐來了。”
眼看奚青山站在門口就要與謝之懷聊起來,恒寂及時打斷她:“愣在門口作何,還不進來。”
奚青山對謝之懷揮揮手,提著裙擺小跑進來。
一來便湊到他耳旁悄聲問:“是不是你做的?”
恒寂看她一眼:“你覺得?”
奚青山嘿嘿一笑:“我就猜到是你。我知道如玉昔日險些要下毒害死你,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女兒家的容貌挺重要,但是……她這個狠毒的小丫頭,也該給點教訓了。”
恒寂幾不可見抿抿唇角:“蠢貨。”
奚青山被罵慣了,不在意聳肩:“那小東西真真兒凶狠,昨兒險些把袋子抓破了。你在哪捉來的?”
恒寂:“巷子裏的野貓,昔日和野狗搶食被扯掉一隻耳朵,見人就抓,你說凶不凶。”
奚青山點頭:“跟你一樣。”
恒寂輕飄飄睨過去:“離我遠點,小心受傷。”
奚青山腆著臉貼上去:“不怕。你對別人凶,卻隻對我一個人溫柔。”
“有想法。”
然而奚青山還是低估了恒寂的記仇心。這幾日,聽說如玉公主的臉用了上好的膏藥,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每日疼得她摔碗砸椅。
沒有法子,隻好停止用藥,嬌嫩的臉蛋兒上頂著三條疤,眉目間戾氣環繞不散,活像那深山土匪窩裏的大當家。
明仁帝恐她如此下去會情緒崩潰,請了善於疏導人心的老先生來開導她,然而老先生還未進門便被她甩出來一個玉如意砸掉一顆牙,於是稱病,再也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