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奚青山直起脊背,起身扭頭看向恒寂,一字一句道:“青山不能嫁給辰王殿下。青山早已心有所屬,要嫁的人是,恒寂。”
奚長歌眼光沉了下去。胡鬧!
長明帝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朕允了!”
“父皇,兒臣不娶。”恒寂緩緩站起身,麵無表情,“娶妻當娶心中人,恕兒臣不能領命。”
奚青山登時愣在原地,一眨一眨盯著他,似是沒反應過來。
“這麼說了來,皇兒心中有人了?說一說,是哪家的千金?”
“回父皇,兒臣心中無人,暫未有成家的想法。”
奚青山回過神,心中百般滋味,剛要質問他可否記得在梧州時說要娶自己話,便被恒寂開口賭回去。
他說:“我與奚二小姐不過見了幾次麵,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奚青山不敢置信,上一秒兩個人還歡快的在一起玩耍,下一秒他就翻臉不認人。
奚大人更是不讚同這場婚事,起身喚奚青山:“山兒,回來,不準胡鬧。”
捏緊小拳頭,臉蛋兒脹紅:“爹爹,孩兒沒有胡鬧,孩兒就想嫁恒寂。”
奚青山沉了臉:“你有婚約在身,不準胡鬧!”
奚青山一愣:“爹爹,孩兒……”
“你的婚約是爹爹定下的,已經將你許配給晉辭了。”
“什麼?爹爹,您為何不征詢孩兒的意見?”
“婚姻大事乃由父母做主,此次回梧州,你便與晉辭定親。”
最後這場求婚便當做鬧劇散了。
奚青山坐在奚大人身旁,一邊扒飯一邊偷偷掉眼淚,眼淚全滴進飯中,吃進口中是鹹鹹的。
宴席結束,恒寂大步走了,並不等她。
奚青山傷心極了,一個人回了寢居,走了幾步隻聽身後有人嗤笑:“死太監,真是自不量力,還想嫁給玄王哥哥,這下丟臉了吧。”是恒青嵐的聲音。
奚青山回頭瞪她一眼:“癩蛤蟆脖子短,全頻嘴叫喚!給小爺滾遠點,看著你就煩!”
恒青嵐氣得跳腳。
奚青山回到寢居,一屁股坐在金磚地上,靠著床柱抹眼淚。
不多時,敲門聲伴著奚大人的聲音隔著門扉透進屋來:“山兒,開門。”
奚青山抬袖擦了把眼淚,跑去開門。
“進來說。”奚大人伸手牽她進屋,鎖了門。
父女倆在桌邊坐下,奚青山已經不哭了,卻還在打哭嗝。
眼睛,鼻尖紅紅的。
“山兒,你可怨爹爹?”奚大人抬手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眼睛。”
縱然心中難過,她卻還是記得娘親昔日的教導,於是搖頭:“不怨。雖然孩兒不知道爹爹為何不讓孩兒嫁給恒寂,但爹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嗝——由的。”
恒寂不娶自己,也一定有理由。就是心中不喜歡,所以不想娶。
奚大人欣慰的摸摸她的頭:“山兒能理解爹爹,爹爹很開心。山兒,有些事你日後自會明白,但你要記住,人一旦過於在乎自己的處境,便不能顧全大局。有些事,不得不犧牲個人,以大局為重。”
奚青山點頭:“孩兒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