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圍坐,甘遠又把計劃跟淩菲詳盡講了一遍,最終約定在夜間亥時三刻在兵營門邊集合,而後分頭散去。
淩菲抑製著心頭的激動,向大帳走去,遠遠的看到主營忽然尋思到一個極關鍵的問題,符重會答應她參與行動麼?
入了大帳,符重正坐在桌子後,提筆書寫折子,抬頭瞧她進來,端茶觥淺啜一口,笑說,
“去哪裏了,這樣長時間?”
“隨意走住”
淩菲伏在桌子上,二手托腮,見瑩白的奏章上,墨跡清俊蒼勁,一如他人。
符重寫的用心,淡微張口,
“身上的傷好啦麼?”
淩菲一愣,傷勢早便無礙了,為何忽然問起?
“不是要學功夫麼?青癸有一套劍術輕靈漂逸,適宜輕功好之人,要他去教你!”
淩菲瞬時目光一亮,噌的站直身子,轉臉便往外掙大聲叫道,
“青癸!帥鍋,趕忙出來!”
符重望著極快消逝的背影兒,扯唇一笑,輕微微。
青癸善利劍術,利劍一揮便是一道銀光乍瀉,清俊的半大少年在利劍出鞘的那一刻,氣韻突變。
光華中,輕輕炸雷鼓動,那光輝似忽然化雪而降,凶猛然寒氣逼迫而下,要把世間萬物凍結,淩菲不禁的倒退兩步,目中驚豔。
“靠,青癸,你實在帥暴啦!我要拜你師父!這樣拉風的劍術必要教我!”
淩菲雙眼中閃耀著兩蔟崇拜的星火,流光溢彩,半個兵營都可以聽見鄭團長大呼小叫。
大帳中,用心寫奏章的太子爺眉角輕微微一蹙,擱下筆,撩衫而起,刹那間便到了帳外。
目光在麵色微紅的青癸麵上一掠,淡聲張口,
“好啦,青癸你去罷!”
青癸把劍遞與淩菲,屈身垂首道,
“是!”
而後疾速的閃身離開。
淩菲胳膊一揮,舞出數多劍花兒,挑釁的笑說,
“咋,太子爺要親身教我?”
“適才看用心了麼?”
符重問。
淩菲點頭,她可沒有光顧著看戲。
“作一遍!”
“好!”
淩菲手挽利劍,輕巧的體態半空飛轉,劍招雖不如青癸淩洌,氣韻卻學了六七成。
符重目中微訝,他雖知淩菲骨骼娟秀,適宜習武,卻不想她悟徹的這樣之快,這套劍術,當初青癸練了一年之久才到這樣境地,而她,僅是瞧了一遍。
淩菲腦海中摒棄所有,舞動利劍,隻覺體內一縷真力流動,逐漸充盈百骸,在血液中鼎沸,最終在手頭的利劍上聚集,要把少女的背影吞沒有。
突然臉前暗影一閃,符重如漂絮一般到了她麵前,輕輕一彈,淩菲驚叫一聲,利劍脫手而去,臉前一黑,幾近是同時,腦門上冰寒的一觸,一縷真力從天靈灌溉而下,逐漸扶平她身子中四躥的真力。
淩菲張開眼,血氣恢複安靜,眼中卻滿滿是驚駭,全身給涼汗濕透。
“咋會這般?”
淩菲依然心有餘悸,適才有一刹那間,劇疼無比,險一些失了神誌。
符重長指在她手腕兒上一探,半日,眉角輕蹙,問說,
“你吃過白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