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哭著搖首,
“不悔!”
“可是,你要的我啥都未給你,最終還害你落的這樣絕境!”
海瑟倚在他懷抱中,聲音哽噎,
“我本即是死過一回之人,即使活下去也不過唯有四年壽數,如今死跟四年後死又有啥區別。”
川信遊麵上逐漸慘白,味息虛浮,胳膊卻緊狠的抱著懷抱中的女子,笑說,
“箏兒,我仿佛喜歡上你了,你呢,喜歡我麼?”
海瑟轉臉埋在他心口,慟哭出聲兒,重重的點頭。
“箏兒,為啥我沒早一點遇見你,那般的話,興許我的生命就不會那樣空虛,空虛到我想用戰爭跟血膻來填補。
箏兒……”川信遊聲音已不穩,停了停才繼續道,
“再為我唱一遍你們家鄉的那首歌罷!”
“好!”
海瑟輕微微點頭,合上眼,輕緩張口……
女子清靈的聲音在烈火中傳來,直至最終泣不成聲,海瑟伏在男人已不再起伏的心口,輕緩合上眼。
火苗飛舞,把所有焚盡,灰飛煙滅。
遠處,淩菲忽然抬首,望著兵營司方位忽然卻起的洶洶大火,不知為何,心頭莫明的一縷悲愴,隔的那般遠,四周嘈雜喧嘩,她卻好像清晰的聽見烈烈火聲中熟悉的旋律。
淩菲深抽了口氣兒,轉臉,步子堅決的向前,活著一日,她便一日不停歇向前走。
“鄭團長!”
前邊人眾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淩菲抬首望去,見是藺靖跑向她招手,忙收心神,闊步走向前。
焦槐跟甘遠聽見呼叫也齊刷刷圍來,幾人隨著荀獲攻城,已打了一日一夜的仗,戰衫上占滿了紅血,臉上煙熏火燎,非常窘迫,然卻卻不見一縷頹色。
藺靖一掌拍在她肩腦袋上,大聲笑說,
“你這個小子跑哪裏去了,半月不見,我當是你當逃兵了呢!”
“去你的!”
焦槐推了他一把,把他的手推開,道,
“鄭團長潛進大甌北城,要大甌的皇上老兒撤了川信遊的皇太子之位,並令川郴來帶川信遊回去,不然你當是城關咋會忽然破啦!”
甘遠吃了一驚,
“原來這樣!我還納悶城關咋自己打開啦?”
淩菲點頭,
“是!紹興王提早派遣一隊人馬進城,北城的護衛見是自己人,因此沒任何疑心的便放入去了。”
“那紹興王咋會幫咱?”
藺靖困惑的問。
淩菲呲笑一聲,
“自然而然是為他自個兒的利益!”
藺靖依然有一些不解,卻不再追問,唻嘴笑說,
“那鄭團長這一回又立了巨功啦!”
淩菲表情輕輕一凜,看著殘破的牆桓,沉音道,
“還是晚了步,要梅州的平頭百姓遭受這樣滅頂之災!”
諸人聽言心情瞬時艱重下來,氛圍變的低淳,一時之中默然無語。
淩菲深抽了口氣兒,略微振作精氣神兒,問說,
“大元帥呢?在何地?”
藺靖聽言轉臉四顧,自語道,
“適才還看見元帥……”忽然口吻一頓,指著站在遠處正指揮兵卒清理沙場的那一道背影道,
“在那兒,元帥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