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顥將女兒放回房裏的小床後,便直奔老婆身邊,奪過她手裏的活,“你是病人,還是孕婦,這種事不是有保姆在做嗎?就算保姆回去了,也還有我!”
梁惜垂下頭,嘴角抑製不住地想要偷笑,可手卻撫摸著那些小衣服,“不是那麼說的,我對小澄沒什麼印象了,總覺得虧欠了她,想要為她做些什麼……”
程顥輕歎一聲,握住了她的手,“沒有什麼虧欠,你對她的好,就跟你沒有失憶的時候,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
梁惜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別別扭扭地說了句,“你別碰我,我……我還是不習慣。”
“……”程顥頹廢。
梁惜心裏快樂翻了天。
程顥如同雕塑似的在她對麵坐了半天,終於無精打采地收拾了女兒的小衣服,而後說,“我給你放洗澡水,然後你就睡吧。”
梁惜還在扭捏,揪著自己的衣角,看樣子很難啟齒似的。
“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說。”程顥真心真意地發問。
梁惜沒抬頭看他,光從齒縫裏擠出一句,“今晚,我想睡客臥……”
“……”意思就是,分居?
從她出院回來,兩天了,雖然這兩天她沒有任何異議地跟他一個房、一張床,雖然他很規規矩矩地壓抑著欲念,沒有碰她,可他也能看得出來,她對自己戒備著。
看吧,終於忍不住了,提出分居了!
還能怎樣?
同意唄!
總比現在就把她嚇跑了強吧。
說真的,她失憶後,接受別人都很快,什麼梁父啊、小澄啊、林母啊,一天就能打成一片,找回她以前的感覺,獨獨對他……
也是,誰叫對她來說,他就是一個安全距離的侵入者呢?
“行,你洗澡,我去給你鋪床。”
待到程顥走開了,梁惜終於抑製不住地彎起唇角:這麼快就妥協了?看樣子,她應該讓他更煎熬一點。
在浴室的衣櫃裏,梁惜一直擺放著兩套同一季節的浴後睡袍,一個相對保守,而另一個……
她洗完了澡,把濕漉漉的頭發打成很性感的模樣,然後將那套保守睡袍……丟在水裏,又撈出來,放在洗漱台上,然後坦然地穿上了那套暴露、性感的睡袍。
故作怯怯地從浴室裏出來,左拉右扯著隻到大腿根處的睡袍,梁惜故意地走到程顥活動的範圍圈子裏。
話說程顥才把最後一個枕頭裝好,剛轉身,就瞧見門口出現了一個性感女神。
艱難地吞吞口水,他想要開口說什麼,可聲音卻沙啞在嗓子裏。“你……”
梁惜楚楚可憐地說,“對不起,那件睡袍不小心掉到浴池裏……我隻能穿這件……不能穿嗎?”
程顥別開了眼,可是很快,又不受控製地轉過頭去。
完了,他今晚一定要失眠!
這個女人,是一定要把他整得真的早泄不可啊!
“能,當然能!你穿這個……很好看。”是好看地過火了,他以前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愛了十年的女人,可以露出這麼迷人的一麵?
唉,以前隻是被她的性格吸引。
現在才發現,女人最致命的時候,果然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時候!
大膽的穿著,襯著嬌羞的舉止……
程顥抹了把臉,狼狽地說,“你……你休息吧,我也洗洗去睡。”
洗洗,他要好好洗洗!
洗個冷水澡!
看著程顥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走出去,梁惜關了房門,躲在門後,這才抑製不住地掩唇,無聲地笑了。
漫漫長夜,就這麼打發了,豈不是很不過癮?
程顥剛剛隻是遠遠地看著,並不知道她身上這件睡衣的精妙之處,其實,這是雙層的,脫去外麵的那層絲質睡袍,裏麵還有一層紗狀裹身物,朦朧的燈光下,隻著裏麵那層紗……
那才叫若隱若現、若即若離,誘惑的最高境界!
其實,前兩晚她就知道,程顥雖然和她同床而眠,可晚上卻要起來一兩次,估計是去衝涼,壓抑欲念去了。
今夜,看了剛剛她的美人出浴圖,肯定一次冷水浴不夠。
果然,半夜一點左右的時候,梁惜聽得主臥的房門似乎打開了,大概程顥又要去緩解生理需要,其實,這樣折騰他,她也有點心疼,她想好了,如果他今晚敢提出要求,她會欲拒還迎地從了他。
估摸著程顥進了浴室,梁惜隻穿紗狀睡袍地走出來,裝模作樣是自己口渴,倒了杯水,一邊喝著,一邊故意在浴室附近搖晃。
當程顥披著浴袍出來,一抬頭就看見美得跟妖精似的梁惜,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
這女人……
什麼時候整出這件衣服,他怎麼不知道!
他真的快要頂不住了!
梁惜的目光故作巧合地與他相遇,而後……
“咳咳……”水漬順著嘴角滴落,落在領口的位置,同時,她羞紅了臉,意欲遮擋,“對不起,我有點渴,以為你已經睡了……”
對不起,對不起……
這女人,真要對不起,就別穿得這麼惹人犯罪地在他麵前搖晃!
腳步像是不受控製似的,程顥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麵前,大手撩起了她柔軟的長發,“惜惜……”
梁惜垂著頭,含羞帶怯。
“你……是不是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呢?”
梁惜聲如蚊蠅,“對不起……”
程顥已經接近失聰狀態,完全不受控製地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耳際,在她哆嗦地想要逃離的時候,他另一隻手已扣住了她的腰際。
“別躲,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傷害你,不會……”
接下來,說什麼都是多餘,程顥才洗的涼水澡,毫無作用,壓抑了整晚的渴望一哄而起,他像是饑渴難耐的沙漠旅者,吻住她的唇,狠命吮吸,腦子裏關於失憶啊、懷孕啊之類的東西,全部蕩然無存。
幾乎就在客廳裏,他便迫不及待地扯下她身上的那層紗,抱起她的身體,直接壓在一旁的牆上……
當一個半小時後,程顥氣喘籲籲地躺在床上,摟著一旁哭咽地昏昏欲睡的梁惜時,他終於滿足了,也因為太滿足,而讓自己此時充滿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