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胡周恐懼地望著眼前強烈刺眼的燈光。

一聲巨響。轉黑。

葉蕭接電話:“什麼?死了?在什麼地方?”

葉蕭放下電話,拉著方新就走:“方新,快!真是見鬼了。”

葉蕭和方新匆匆趕來,直奔屍體擔架。

葉蕭拉開蓋布,發現死者是許安多,滿臉血汙。

回頭一看,胡周縮在橋頭,正瑟瑟地顫抖著。

葉蕭走過去,示意方新扔一隻煙給他:“胡導是現場目擊者?”

胡周點著頭,顫抖的手點著了煙:“太可怕了——”

閃回——

胡周在河邊走著。

(胡周畫外音):“我晚上在家改劇本,有點頭暈,就出來走走,換換腦子,這時——”

胡周猛然回頭。

許安多戴著頭盔,騎著摩托搖搖晃晃地對著胡周開過來。

胡周連忙躲避,卻發現摩托追著他,嚇得奔跑逃命,一直跑到橋邊欄幹處,無處可逃。

摩托車在快要撞到胡周的一刹那突然倒地。

胡周半天才回過神來,上前看仔細,隻見摩托車手摔在地上,頭盔裏已經有血流出。

胡周壯著膽子搖了搖摩托車手:“朋友,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許安多嘴裏咕嚕著:“金色麵具——”

胡周聽不清楚:“你說什麼?”

許安多繼續嘀咕著。

胡周搖搖頭,拿起手機打電話,突然,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許安多!你——”

隻見許安多起身,扔下頭盔,又跨上摩托車,飛速啟動,向橋上開去,一頭撞在橋頭欄

杆上,車起火,人在火光中高高彈起。

方新邊走邊向葉蕭彙報:“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因不是交通事故,而是突發心髒麻

痹。”

葉蕭停住腳步,望著方新。

方新點頭:“是的,和江河的死因一樣,而且,死者也和江河一樣,沒有心髒病史。”

葉蕭點點頭,進了停屍房。

文好古和林子素正在裏邊認屍,看見葉蕭進來,點頭打招呼。

葉蕭:“認屍手續都辦好了嗎?請二位去辦公室談吧。”

方新給文好古和林子素倒茶。

葉蕭觀察著兩人的舉止,想了想:“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大約11點左右,許安多

酒後駕車,在城東橋失去控製,撞在橋欄上,當場死亡。”

文好古與林子素兩人認真地聽著,沒任何特殊反應。

葉蕭加大了刺激的力度:“據現場目擊者說,許安多出事故前曾摔了一交,對目擊者說了一些話,其中提到了金色麵具——”

林子素脫口驚呼:“詛咒!”

文好古狠很瞪了林子素一眼,又轉向葉蕭:“哦,前一陣江河死的時候,所裏就有人瞎傳什麼鬧鬼啊,詛咒啊什麼的。唉,也難怪,這麼連續死人,難免會有些人心惶惶,多事之秋啊。葉警官還有什麼事嗎?”

葉蕭搖搖頭:“暫時沒有,如果有事的話,可能還要去考古所麻煩二位。”

文好古:“談不上麻煩,需要我們做什麼盡管吩咐。先告辭了。”

葉蕭望著文好古和林子素出門。

方新湊了過來:“你懷疑——”

葉蕭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我們沒有任何證據。”

方新:“不過許安多這一出事,倒是幫了我們的忙,兩個相同死因的人同時出在考古所,至少立案的依據夠了吧。”

葉蕭:“你再去仔細查查死者的遺物,我陪胡周去劇團,據他說,許安多昨天中午去過他們聚會的賓館,我想找當事人再了解些情況。”

演員們正在七嘴八舌地議論。

蕭瑟:“哎,導演怎麼現在還沒來,今天排不排啊?”

燈光人員:“就是啊,不是說今天還要發新修改的本子的嗎?”

藍月:“我已經給胡導家打過電話了,家裏沒人,也許已經出來了,各位再耐心等等。”

正說著,胡周進來了,身後還跟著身穿警裝的葉蕭。

眾人有些詫異地望著他們走到台前。

胡周:“對不起各位,今天有些特殊事情,排練推遲。”

眾人一哄而散。

胡周指著白碧等主要演員:“你們幾個留一下。這位是葉警官,跟你們了解一下許安多

的情況。”

蕭瑟:“許安多怎麼了?”

葉蕭:“他死了,昨天晚上,車禍。聽說昨天中午他還和各位見過麵。”

白碧臉色煞白。

演王子的男演員先開了口:“我們昨天中午在賓館吃飯時看到他的,不過他好象有點心不在焉,沒坐一會就走了。”

葉蕭:“昨天是誰請許安多跟你們一起聚會的呢?”

眾人麵麵相覷。

藍月:“我和蕭瑟在大堂看見他,以為是我們當中誰請他的呢?”說著看了一眼白碧。

白碧:“我沒請他,不過他下午又到劇團來找過我,在台側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葉蕭一楞:“下午,什麼時候?”

白碧:“4點多鍾吧。”

葉蕭生氣地:“那你昨天——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白碧把頭扭向一邊:“私人的話,必須要告訴你嗎?”

蕭瑟接話:“他昨天晚上還和我在一起呢。”

葉蕭更加吃驚:“昨天晚上?什麼時候?”

蕭瑟:“我們一起在酒吧喝酒、跳舞。後來,他好象不太高興,就先走了。”

葉蕭:“能準確點嗎?什麼時候?”

蕭瑟:“十點多吧?快十一點了。反正在藍月走以後。”

葉蕭轉向藍月:“藍月也在?”

藍月:“哦,我是給蕭瑟硬拖去的,我也不會玩就先走了,走的時候是9點40分。對了,許安多昨晚情緒一直不太好,也沒去跳舞,就在那喝悶酒。”

葉蕭:“好了,謝謝各位。回頭要是還想起什麼來,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號碼是——”葉蕭的手機響起:“哦,白碧有。你們問她吧。喂,什麼?好,我馬上去。”

葉蕭匆匆趕到,方新已經等在門口了,遞給葉蕭一張出境旅遊宣傳單:“許安多口袋裏

發現的。”

葉蕭看了看:“走,進去瞧瞧。”

葉蕭和方新走進旅行社。

接待小姐見來了兩個警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葉蕭直接出示警官證:“我想查一查你們的營業記錄,有沒有接待過一個叫許安多的。”

接待小姐:“許安多?”

方新:“對,言午許,安全的安,多少的多。”

接待小姐:“好的,我這就查。”說著在電腦上查詢:“對不起,沒有。”

葉蕭:“沒有?”

接待小姐:“是的,電腦上沒有記錄。”

葉蕭:“那好,請再查查,有沒有一個叫林子素的。”

接待小姐:“好的,請稍等——對不起,還是沒有。”

方新:“喂,小姐,你們的電腦記錄齊全嗎?”

接待小姐委屈地遞過來一疊資料:“不相信你們查原始單據好了。”

葉蕭翻著單據,突然停下來了,隻見一張單據上寫的報名者是一個女的和一個孩子,可

擔保人一欄寫著:林子素。葉蕭拿出林子素的照片:“見過這個人嗎?”

接待小姐看了看:“哦,他啊?幾天前是來過。因為有點奇怪,所以記得特清楚。”

葉蕭:“怎麼個奇怪法?”

接待小姐:“別人辦旅遊,總會詳細地跟我們討論旅遊線路、日程安排、住宿吃飯等細節,可這位先生好象對這些細節沒什麼興趣,隻關心起程日期,好象不是出去旅遊的,是出去開會似的。”

葉蕭:“這個團什麼時候走?”

接待小姐:“已經走了,昨天下午。”

葉蕭和方新對望一眼。

文好古有些煩躁地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

林子素進來:“文所長,我考慮再三,還是去簽了機票,推遲兩天再走,至少幫所裏先

處理一下許安多的後事。”

文好古有點不太放心:“那邊的事沒關係嗎?”

許安多:“沒關係,我先和那邊電話聯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