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3 / 3)

“你的貨呢?”

林子素笑笑,打開車子的後備箱,從自己的行李裏取出金色麵具,放到空箱子裏,換回藍月手裏的錢箱。然後急忙拿出小驗鈔機,打開錢箱。

就在這一瞬間,藍月按動箱子機關,彈出夾層,從箱蓋裏落下金色麵具的仿製品,真品則落入箱子底層。

林子素快速地點了點錢,發現不對:“不對,不是所好先付一半,10萬美金的嗎?怎麼才一萬?”

藍月不慌不忙地:“林先生沒出過國吧?海關規定,出關的人身上最多隻允許帶一萬現金,我這可是為你著想啊。”

林子素:“不行,萬一我出去後找不著你們怎麼辦?至少十萬,一分也不能少。”

藍月:“林先生連自己的安全也不考慮了嗎?”

林子素;“我首先要考慮自己的利益。既然你們沒有誠心,把貨還給我,我反正有海關的批文,自己帶出去,我就不信賣不出手,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二十萬美金,太便宜了。”

說著,激動地把錢箱扔給藍月,把藍月箱子裏仿製的麵具匆匆拿回。

藍月扔給林子素一瓶礦泉水:“林先生不要這麼激動嘛,你看這一頭的汗,喝點水吧。既然林先生信不過我們,自己帶出去也行,我們在那邊等你,價格還是一樣。如果林先生想另找買主也可以試試,沒關係,生意不成仁義在嘛。”

林子素放鬆下來,擦了把汗,喝了口水,把麵具扔回車裏:“好了,我要趕飛機,先走了。”

藍月微微笑著:“多保重。”望著林子素的車開遠,打開箱子夾層,真麵具在裏邊閃閃發光。

方新疑惑地:“你怎麼有把握林子素不願意拿這一萬美金呢?”

藍月:“林子素那樣貪婪的人,是決不可能容忍從十萬到一萬的落差的,這就是人的心

理,平時他可能看到一百塊錢都會心動,可我給他的是十萬美金的期望值,一個貪心的人是不會想到他掙了一萬美金,而是想著他丟失了九萬美金,所以他一定會非常激動。終止交易的。說實話,就這一萬美金還是我好不容易以一天百分之三的利息借來當道具的。“

文好古:“不管怎麼說,你從林子素手裏取回了金色麵具,沒讓它流落到海外,至少減輕了我的錯誤和罪責,不然的話,我真是罪不可恕了。”

藍月:“文所長是不是忘了,這件事的設計者就是我。”

文好古:“可你畢竟隻是為了取回自己族人的寶物,像林子素這樣純粹為了個人貪欲而盜竊寶物,確實該死。”

葉蕭皺了皺眉:“就算林子素的死是罪有應得,可當你向許安多、張開這些無辜的人下手時,你還覺得你是正義的化身嗎?”

藍月:“我從來就沒認為自己代表什麼正義,我是受命運驅使來完成詛咒的。”

頭人指著河床對劉原說少數民族語言:“小劉原,你一定要記住,你的爸爸

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他違背了和你媽媽的生死誓約,偷走了沙漠之眼,讓神的懲罰不但降臨到你媽媽身上,也降臨到我們整個族人的身上,連這條千年流淌的生命之河都斷流了,我們在這也呆不住了,隻能另找棲身的地方去了。你以後要是能找到他,一定要詛咒他。“

小劉原似懂非懂地望著頭人。

劉原問瑪雅:“媽媽,你讓我去找爸爸,是要我去詛咒他嗎?”

瑪雅:“胡說什麼?你爸爸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他走是因為有重要的事要做,他身

上刻著生死誓約,是不會背叛媽媽的。隻要你找到他就一定會得到他的父愛。媽媽走不動了,就在這等他。他隻要還能找到路,一定會回來的。“

藍月感慨:“現在我才明白,媽媽是最懂愛的,她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欺騙、背叛,所以

也不會受欺騙、背叛的傷害,她堅信愛,所以至死心裏也是充滿愛的。可惜我明白得太遲了。當我通過江河終於找到父親,並發現他原來另有家庭、孩子的事實後,受欺騙的憤怒和為母親而感到的悲哀使我立即想到了詛咒。可詛咒並沒有給我帶來絲毫複仇的快感。白碧,我原來真是非常的嫉恨你,通過網絡向你揭露曆史的真相也是為了折磨和嚇唬你,後來我發現,你和你的母親其實也是受騙者,你媽媽為了你長年忍受著謊言的折磨,她是一個好媽媽,我們都有一個好媽媽和一個壞爸爸,這一點倒是同病相憐。你能過來跟我擁抱一下嗎?畢竟你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葉蕭緊張地:“別過去!”

藍月笑了:“葉警官,你今天真應該帶白玫瑰來。”

白碧望了望葉蕭,毅然向藍月走去。

藍月擁抱著白碧,在她耳邊悄悄地:“相信我,葉蕭是個好男人,他比江河更愛你。還有,好好撫養孩子,你一定也會做一個好媽媽。忘了我,忘了這一切。相信愛,就永遠有愛,不相信詛咒,就永遠沒有詛咒。再見。“

藍月推開白碧,最後看了一眼葉蕭:“葉蕭,再見,別忘了你的白玫瑰。“說完,縱身跳下高樓。

白碧大驚,衝向天台邊的欄杆,葉蕭連忙上前,死死抱住白碧。

藍月從天而墜,藍色的衣裙在夜空中飛舞。

藍月向浩瀚的沙海墜落,沙塵飛濺。

瑪雅坐在沙山上,如石雕般的翹首遠望,等著她的愛人。

小劉原在瑪雅嗬護下一步步成長的足跡。

藍月長發飄飄,在樓群明亮的燈光映照下飄落。

藍月向清澈的河水裏墜落,河水飛濺。

瑪雅穿著聖女的裝束,從河中升起。

瑪雅一步步走進古墓,安靜地坐下,在地上用腳寫下流沙兩個字。

白碧趴在欄杆邊,向底下哭喊著。

白碧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四處回蕩:“藍月妹妹——“

藍月在空中回首,閉上了眼睛,一滴淚珠掛在眼角。

這滴淚珠晶瑩的發出耀眼的光澤,璀璨奪目的如同珍珠,當它落到地上,一個金色的光暈突然從地上展現開來,白碧看的清楚得很,那是金色麵具,金色麵具?

沒錯,白碧沒有看錯,金色麵具發出耀眼的光芒,漸漸有了動作表情,它在笑,它的笑是那麼神秘,那麼無情,那麼的讓人從骨子裏有一種難以認同是笑的感覺,仿佛是區別於笑和哭的一種別樣情愫,到底是什麼,白碧不知,更不會有人能明白得了。

空中的藍月知道,這將是一股難以毀滅的力量,自己的眼淚將它複活,這簡直難以置信,會發生什麼,無人可知。

天漸漸的暗了,陽光躲進了烏雲,風開始是無忌憚的大作起來,看樣子沒多久就要下起雨來,白碧傷心的要離開,但那金色麵具仍然漂浮在空中不肯離開,雖然天色暗沉,但它還是一如既往的金光閃閃。

白碧盯了它一會兒,“狗東西,走開。”

那麵具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竟然發出了人聲,“江河。”

江河?它為什麼要喊江河的名字,白碧猜不出來,但她很確定,下一個故事,或許就是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