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傷好那天,她當著我的麵讓紫嬤嬤殺了那個玩忽職守的宮女,溫熱的血濺了我一臉,我知道,她是想警告我,不許再亂跑。我真的怕了,我不想因為我而使得身邊的人都遭罪,所以從那以後,我一直沒出過魏寧宮。
直到六歲那年,皇子皇女都必須到學堂裏學習,我才再一次踏出魏寧宮。可是,她並沒有因此放過我,我越是學得好,她就越生氣,棍子,關黑屋成了家常便飯……可我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我拚命地學到最好,想讓父皇注意到我。”
“八歲那年,我終於可以不受限製進入藏書閣,有一天,我又在那裏遇上父皇,短短四年,他老了很多。自母後去世,他的身體一天天衰弱下去,已經不怎麼打理朝務,經常在月寧宮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在藏書閣裏遇上他時,他正捧著一幅畫發呆,看見我,眼裏似乎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狂喜。看了那幅畫,我才明白是因為我的容貌越發像畫中的女子,她便是元熙皇後,隻一眼,他便知道我才是元熙皇後的親子。
後來我經常偷偷進入藏書閣,他似乎進入藏書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他告訴我,如今蕭可清的勢力在朝中穩據,她的野心極大,但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他讓我收斂鋒芒,否則哪一日他再無法壓製住她時,我的性命便堪憂了。
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中了毒,隻是在學業上佯裝懶散,慢慢的讓人覺得我越發庸鈍,初始她有些懷疑,我用了兩年的時間使得她相信我對她再也沒有威脅,再加上父皇表麵上刻意的疏遠,她對我越發沒有戒心,直到八年前,父皇的身體終於撐不住了,臨終前他駁眾臣立墨灼為君之諫,留召讓我繼位。
蕭可清幾乎氣瘋了,她原以為皇上會看在元熙皇後的情分上將皇位留給墨灼的,這也是她當初換子計劃的一部分,隻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
我謹記父皇的話,韜光養晦,可後來我才發現我中了毒,那是一種極難發現的慢性毒藥,雖然父皇一直派人暗中保護我,但蕭可清不知使的什麼法子,還是在我身上種下了毒。好在我的師傅救了我,並激發我的幻氣潛能讓我自行抑製體內的毒素。
為了瞞過蕭可清,我索性整日下了朝便往自己的寢宮裏躺,這幾年,她雖知道我中毒未愈,卻不知是個什麼情況,一直不敢貿然動手,隻是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對你下手!”
“等等,照你這麼說,那景王……”沈鳳瞳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墨流赫是元熙皇後的親子,那墨灼呢?她曾聽說,元熙皇後是因難產而死,墨灼與墨流赫年紀相仿,不可能都是元熙皇後的孩子,那他到底是誰?
墨流赫眸光微深:“朕與他同日出生,他是蕭可清的孩子。”
同日出生?怎麼會這麼巧?
“你是因此疏離了他?”
墨流赫沉默了半晌,緩緩搖頭:“不,朕與蕭可清為敵,朕怕日後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會為難。”不如就此疏離,即便日後成了敵人,心裏也好過點。
沈鳳瞳歎口氣,其實墨流赫對墨灼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