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質問耳鼠這話是什麼意思,突然聽到敲門聲,外麵傳來柴冉的聲音:“兄弟,你沒事了?”
我放下耳鼠,打開房門,柴冉站在門外,一臉擔憂,搞得我倒有點不好意思:“啊,我沒事了。”
柴冉像是卸下了一個大包袱一樣鬆了一口氣,換上一副佩服的表情:“兄弟,你真是個高人,一出手就把我妹妹救了。要不是你年紀比我小,我這就拜你當大哥!”
我一聽趕緊擺手:“別別別,千萬別,都是小事。你妹妹沒事了?”
柴冉點點頭:“沒事了,就是有點虛弱,我媽給她吃了點東西,她又睡下了。”
聽他這麼說,我也放心了。沒想到自己還能在無意之中幫到別人,還是頗有成就感的。我正準備跟柴冉道晚安,沒想到柴冉突然冒出來一句:“兄弟,你是個有能耐的人,我有個請求:你能不能幫人幫到底,幫我找到曹雲章那小子?”
我一下子傻眼了:“你讓我幫你妹妹報仇?”
柴冉恨恨地說:“我妹妹雖然好了,但是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我決不能就這麼算了!”柴冉握緊了拳頭,發出清脆的“喀吧”聲:“我找了他好久,可就是找不到他。”
柴冉看我表情一直沒搭腔,倒也不再勉強:“沒事,兄弟,我可以理解,我不該沒來由讓你趟這趟渾水。你已經幫了我妹妹,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柴冉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你隻要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報答你!”
這柴冉雖然一身的江湖氣,但神情眉目間還是個正派講義氣的人,我不禁被他感染,腦袋瓜一熱,衝口而出:“我願意幫忙!”
柴冉眼睛一亮:“真的?”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那個本事,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就不能再收回去了,我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嗯,不過……要從長計議。”
柴冉一把給我來了個熊抱,給我整得毫無準備:“走!兄弟,出去喝兩蠱!”
柴冉不由分說地就把我拉出了門,我隻能一臉懵逼地在後麵跟著。柴冉把我帶到一個破不拉嘰的小燒烤店,估計這個點兒整個鎮上也就這裏還在營業了。柴冉和老板很熟,不用多說,一會兒功夫就上了一桌子香噴噴的燒烤,還有一打的啤酒。
柴冉給我倒滿杯,高高舉起:“兄弟,我敬你!”
我和他碰杯,學著他的樣子說話:“兄弟,都在酒裏了,喝!”然後一仰而盡。
這是我第一次喝酒,一杯下肚就給我幹暈了。我感到自己滿臉發燙,頭暈目眩,整個人輕飄飄的,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所有的困意一掃而空。
店裏還有幾個其他的食客,也都認識柴冉,上來和他寒暄,看來他在這個鎮子上混得很開,是個名人。我問柴冉:“柴大哥,你是做哪一行的?”
柴冉吐著酒氣說:“我沒什麼文化,從小就跟老鄉出門做生意。這幾年在印度做點小買賣,沒啥大出息,混日子罷啦!”
我不無欽佩地說:“我今年都十八了,可還是感覺自己像個小孩子。”
柴冉搖搖頭:“不,兄弟,你可不是小孩子。我看人還是挺準的,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跟別人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將來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把他的話當成酒後胡言,一笑而過。
我跟柴冉喝著酒吃著燒烤,胡天胡地的瞎扯,柴冉給我講這些年他在外麵的種種有趣的經曆,聽得我一愣一愣的,時而捧腹大笑,時而驚愕不已。可不知為什麼,我的腦海中總是不時蹦出一個人:景榮。
按理說,景榮跟柴冉可是太不相同的兩個人了,可以說他們根本活在不同的世界,性格也天差地遠。論起來,柴冉比我大了將近十歲,我把他當成一個可以信賴和依靠的老大哥,而景榮和我是同齡人,他在我心裏就像一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在朦朧的酒意中才意識到,我對他是多麼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