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好的。”
人在衝動之下出來的都是傷人心的,一字比一字刻薄,肖茉莉在道聽途之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樣的話,梁敘自然不會同她客氣。
肖茉莉蹲下去把倒在地上的書撿起來,又扶好課桌,背對著梁敘和宋詞,幹巴巴道:“對不起。”
這聲道歉得不到回應。
宋詞抱了快十分鍾,她手都酸的發疼,“我不想抱了,我手疼。”
梁敘哪裏是真的沒氣夠,這是在趁機占她便宜呢,“歇歇吧。”
宋詞甩手放鬆筋骨,看張文浩還沒回來,納悶的不得了,這都好久了,居然還沒回來?
上課鈴響了好幾遍,宋詞翻開課本,在梁敘的教育下養成了預習的好習慣,老師姍姍來遲,十分鍾之後才夾著備課本進的教室。
“抱歉,臨時有事,來晚了,今我們學習宗教改革這一章。”
曆史課上,老師總會些有趣的故事,宋詞這次沒有興趣聽了,因為張文浩的位置仍然是空著的,她壓低嗓音問梁敘,“浩浩去哪裏了?你們兩不是一起的嗎?”
梁敘默不作聲的把板凳往遠處移了點,低頭算題。
宋詞一愣,“你回答我。”
梁敘權當沒聽見。
宋詞以為他上課不好出聲,貼心的在便利貼上寫好,丟過去。
第一張,梁敘沒有撿。
宋詞又丟了第二張,梁敘依然沒有撿。
好嘛,再遲鈍也知道他不想告訴自己了,她忽然有些擔心張文浩了。
離下課還有五分鍾,張文浩才出現在教室門口,走一步留一個腳印,瓷磚上是黃色的印子,屎味一路飄滿整個二樓。
“報告!”
“怎麼回事?”
“老師,對不起。”先認錯再,原因不重要。
“進來吧。”曆史老師立馬就又:“先休息吧,下節課體育老師有事,我代上啊。”
張文浩努力保持鎮靜,在座位上安靜入雞,他在廁所想了好多辦法,都沒能把腳底板這坨黃黃的翔給衝掉。
宋詞把腦袋往前伸,鼻子衝進刺鼻的味,她捏著鼻子,“哎喲,好臭。”
梁敘憋著笑,抓住她的衣領,把人給按了回來,提醒她,“別過去。”
宋詞臉皺跟包子皮似的,“熏死我了。”
梁敘在玩她的馬尾辮,輕扯一下她就往後仰一點,可好玩了。
“張文浩,你是不是拉屎沒擦啊?臭死我了。”這話的是肖茉莉,她坐的離他最近,受波及最嚴重也就是她了。
張文浩麵不改色,“你嘴巴還臭呢?幾沒刷牙?”
“滾滾滾,我的媽,我不行了。”
宋詞也覺著張文浩就跟從廁所裏剛撈出來一樣,她護著自己的頭發,不讓梁敘扯了,沒有威懾力的瞪他,“你別玩了!”
梁敘攤手,“你不是想知道張文浩怎麼了嗎?再給我扯一節課,我就告訴你。”
宋詞轉念一想,她不吃虧,而且他的力道輕輕地,弄的她不疼。
“那你。”
梁敘潤潤嗓,壓著笑,輕聲道:“他踩到……恩,你該明白了。”
宋詞“噗嗤”的笑出聲,水眸彎彎,“難怪一直沒回來。”
人都是有羞恥心的,張文浩在周圍其他好幾人的議論中,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兩眼一閉,裝睡了,可憐肖茉莉還要忍受一節課的味。
下午三四點,還是容易犯困的時候,曆史老師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繼續講課,軟綿綿的話語跟催眠曲一般作用,最後三排,睡倒了一部分人,困意來襲,宋詞也扛不住,但她不敢睡得明目張膽,手撐著頭,從遠處看她還是坐正了的,隻是那雙眼睛早就闔上了。
陽光一點都不友好的落進來,金燦燦的光微微刺眼,梁敘抬眼去看宋詞,望向她的目光中盛滿了柔情蜜意,喟歎一聲,他拾起課本摞在她麵前,高度漸漸上去,遮住了斜射進來的亮光,也擋住了老師朝這邊看的視線,然後他又輕輕的把自己的胳膊平放在她的課桌上,將她的下巴搭在上麵。
宋詞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打起了呼嚕不,還流口水了。
下午的課程結束了,梁敘都沒舍得叫醒她,她吧唧嘴的模樣太可愛了,這個女孩他能看上一輩子。
張文浩收拾好書包,回頭就大聲的喊她,“宋詞,我們……”
梁敘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