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咕咕的在此處作甚?”

蘭澤身上一個冷戰嚇掉了手上的糕點立馬起身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垂頭便是認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魏王一笑,“該死?該怎麼死?”

蘭澤一聽,前一陣冷汗未消又起了一身,“奴婢不該在禦花園獨享歡樂,更不改拿些入不得眼的點心髒了聖地,奴婢該死。”

蘭澤心裏直覺得委屈,怎麼就這麼背,好端端的自己吃著玩兒著高興著怎麼就碰上了魏王呢!這趙子兒還說喜鵲臨頭不知是誰好事將近呢,原來這喜鵲臨頭發出的鳴叫居然是自己死前的悲嘲。此刻的蘭澤真想時光逆流,若真是不宜出門早知道今日就將自己關在房裏悶頭睡大覺了。

魏王瞧著她垂頭害怕的模樣我見猶憐,便提裙蹲坐在方才她坐下的地方,捏了顆盤子裏的小點心,碧綠碧綠的晶瑩剔透,切成一塊塊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食盒子裏。放入口中品嚐,不料那點心卻是入口即化味道甚好。

“這點心叫什麼名字?”

“菊絲餅...”

“用什麼做的。”魏王又捏了一塊放入口中。

“是用給魏王和娘娘們供奉的綠皺菊的殘瓣做的。”

魏王靜了會兒,道:“綠皺菊,可是本王平日裏食的水晶綠菊餅的綠皺菊殘瓣?”

“正是。”

“為何你隻用殘瓣?這魏宮裏到處都是綠菊若是要做些點心采去些便是,食用花兒的殘瓣對身子也不好不是。”

“宮廷禦用綠菊乃是皇上嬪妃專享,我等粗賤之人怎能與之相同,皇上妃嬪們享用過的殘瓣能入奴婢們口已是天大的恩德,怎能過多奢望。”

魏王凝眉一望,明明之前萬公公已經告訴自己她的名字,想不到卻掛在嘴邊說不出來,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薄氏蘭澤。”

“蘭澤。”魏王獨自喃道:“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好名字。”

第二日,魏王身邊的萬公公便送來一道聖旨,聖旨的內容生硬委婉,無非是‘奉魏王之命,薄氏蘭澤生,深得本王厚愛,即日起納為姬妾搬去雍福宮居住以示恩德,欽此。’

這無疑是上天給她最大的厚愛,她不知道,幾日前的一次花園偶遇變成了自己人生之中最重要的轉折點,從皇宮裏的侍女一步登天飛上了枝頭,蘭澤自然是欣喜若狂,就連接旨都忘了謝恩。

待萬公公走後,管嫜和趙子兒二人瞪大了眼睛瞧她,許久,才敢問出一句話。“蘭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魏王怎麼會納你為姬妾?”

蘭澤更是迷茫,“我哪裏知道,那日閑來無事我便自己做了點心去了花園小憩賞花,不想被魏王發現了我,就立在一旁說了幾句閑言碎語,不成想幾日之後他便...”蘭澤笑了起來,握著聖旨的雙手遲遲不肯鬆開,“我記得那日義結金蘭之時記得的話,日後不管是誰得了恩寵,定不忘記共享和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