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劉邦時刻注意著呂家小姐,蘇敏一走開他便將脖子伸的老長。恰好碰見呂公有話問他,便瞧見了他癡望蘇敏的眼睛,會心一笑,便道:“劉公子,待酒宴結束可否與老夫堂內一趟?”
平日裏的劉邦雖為泗水亭長,可細說起來也實在是無事可做遊手好閑,堂內一趟?這倒是勾起了劉邦的好奇心,去吧,去一趟也少不了什麼,便連連應好。
酒席散去,呂公便將劉邦留到堂內,掩上門窗回身邊說:“劉公子對自己的以後有何打算?”
劉邦一聽,歎了一聲:“國之動亂奈何我等男兒有再大的抱負又如何,大丈夫修身齊家治國才能平天下,如今這身未修家未齊,嘿嘿,何來治理天下之說。”
“哦?這麼一說劉公子尚未娶妻?”
“前些年倒是有位妻子,隻可惜福短命薄,為再下留了一子便撒手人寰了。”
“至今未再續弦?”
“我一人孤苦便罷了,怎能再看著他人隨我一同孤苦,人生苦短幾十載,到了這時也不敢再求其他。”
呂公走了幾步問道:“小女雉兒二十有二也未出閣,老夫今日一見公子便覺公子氣度非凡深得我心,想將小女許配與你,不知劉公子可願意坐我呂府的女婿?”
劉邦聞見立即跪地行個大禮:“能娶呂家小姐做妻乃劉某福分,隻怕小姐看不上再下,唯恐辜負了呂公您的一番好意啊。”
“這你倒無須擔心,隻對老夫說願意還是不願意。”
劉邦抬頭,看著呂公,大聲道“再下,願意!”
就這樣,蘇敏就這樣被呂公打發了出去。待人都散去後,呂母對呂公發著牢騷,“以往總說自己的女兒麵向好以後一定會嫁個富貴人家,如今倒好,哼,找了個什麼泗水亭長!”
呂公抬眼斥責道:“婦道人家能懂什麼!這劉公子,麵相非同一般,此人日後可謂人中龍鳳!”
呂母撇了下嘴:“人中龍鳳?那他劉邦日後還是天王老子不成?”
“誒,萬事皆有定數。”
呂公此話一出直讓蘇敏覺得古代占卜技術的高超,她躲在門外的窗邊聽著呂公二人簡短的談話,方知,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你是如何知道呂嬃私自挪款的事?”桃樹下,審食其問道。
蘇敏低頭淡笑,柔聲道:“有一句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做了就一定有人知道。”
“莫不是被你撞見過?”
蘇敏一怔,過了會兒笑著點了下頭。桃花敗了,枝頭上零零星星的掛著一顆顆還未生成的桃子,抬手捏了一條樹枝看著上頭早已殘了的桃花,“那日我拿出的錦囊並非有什麼神奇的東西,隻是一顆略沾了水的墨石,我讓下人將雙手伸進去碰觸,心中有鬼之人自然不敢伸入囊底,媭兒那日雙手隻伸到囊中便抽了出來,其他人手上均有黑色殘磨,唯獨她手上白白淨淨。”說罷又用可憐的口吻笑著:“呂嬃蠢頓如豬,在這世上二十年還懂不得人性之本,若不是我前一天晚上跟著她去了項明羽的家得知她準備私自挪用呂家的銀子給他征兵購草,哪能隻讓呂嬃白白帶了三萬兩黃金出去。那項明羽根本不是個念情之人,若想要他念情,除非真有一人能降得住。”
呂雉,審食其側眼看去,碧色的廣袖百褶裙上繡滿了朱雀的翎毛,袖邊是深碧色得緞子裁成的護邊,上頭繡著的幾多牡丹雖小卻無比精致。高聳的發髻上有一團雪白靈尾狐得頸毛團成的毛球釵,鎖在上頭黑白分明,耳上吹著鏤空的銀墜,唇紅齒白眉眼之間透著無盡雍容。
不知是自己太過多慮還是這女子確實生的高貴,審食其每每立在她的身旁總覺得從她身上無形之中湧動一股王者的霸氣。她今年方才二十二卻已經有了如此清晰的思維,對人對事都能夠處理的井井有條,若說歡喜,呂雉這樣必然是呂公的福氣,若說憂愁...古訓,女子無才便是德,如此才德兼備的隻怕是一般的男人無法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