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拜堂(1 / 2)

禮數周全,欲說還休,還出現在這個滿是武夫的邊城之中。江寒一時不知道,蘇淮嬰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江寒絕不敢說她此時不驚喜,隻是這強烈的驚喜,已經被驚訝蓋過去了。

但她沒有任何表露。在這個陪著她度過了幼年的寂寞和青年的奔波的人麵前,她還提醒著自己的身份。無論是多麼情意相投,此時,她已經是晉王的妻子了,不配擁有這個還在為了她而苦苦守候的人。

就算他不介意,顏麵大於天的皇族也絕不允許。

在無數人的矚目之下,江寒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蘇淮嬰的統帥,趾高氣揚地應了一聲,率軍入城。

雍州城一如曾經,威武嚴整,江寒的情緒卻不比往常了。

軍中的客套比朝中要簡省得多,隻是江寒心中藏著許多事,依然覺得不耐煩。好在各位將軍領了軍令,各自做事去了,留給江寒的,除了短暫的休息,就隻剩下應付那位一雙眼睛牢牢釘在她身上的蘇淮嬰。

江寒更覺得如坐針氈。

忍無可忍的江寒佯裝著鎮定,放穩語氣,問:“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你去肅州的必經之路,我當然要在這兒。”蘇淮嬰坦然地說。

江寒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種膽怯的感覺。她故意不去和蘇淮嬰對視,卻還要固執地用生硬的口氣問:“誰讓你上這裏來的?宏兒嗎?宏兒越發胡鬧了,敢把雍州軍權交給你!”

蘇淮嬰敏銳地發覺了江寒的怯懦,他像個捕獵的豹子,非要直麵那個膽戰心驚的獵物。他閃了身,站在江寒麵前,說:“靖邊王的傷尚未痊愈,應對涼國已經勉強。他擔心駐紮在後方的隸屬靖邊王府的軍隊一時衝動,急於派兵支援,被涼國人鑽了空子,偷襲了去,局麵將更加難以控製。所以他把靖邊王府的軍令交給我,讓我暫時安撫住這裏的將士,安靜地等著你親自調動。他說,旁的人他不放心,就是……晉王殿下來了他也不放心,他隻相信你。”

江宏的想法非常周詳,這也是江寒的想法。兩個人不謀而合,不愧一母同胞、生死與共。

江寒點頭,說:“難為他緊要關頭沒有自亂陣腳——他的傷怎麼樣了?”

蘇淮嬰眼神閃爍,沒有馬上答複她。

江寒見此情景,心頭一揪,卻還要耐著性子不露聲色地催促他:“兩軍陣前,我得心裏有個底啊。你盡管說,我難道還承受不住嗎?”

蘇淮嬰幹咳了一聲,說:“你既然問了,我也就實話實說。我剛帶他逃出來的時候,他傷的確實很重,若不是我們順利地找到了那位朋友,他怕是要流血過多而……”

江寒的眼神跳動了一下。

蘇淮嬰忙又說:“你不用擔心,他救治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傷口尚未完全愈合,所以行動難免有些關礙。我再三勸他再休息兩日,可他怕你擔心,一刻也不肯多待,帶著傷趕赴肅州。以後有你在他身邊,他肩上的擔子就沒有那麼重了,也就可以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