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劈鎖(1 / 2)

一線牽?這名字有點……

在這種場合下,無論是誰,聽到這樣的名字,都會嗤笑的吧。而現在是行軍途中,他們身邊,是浩浩蕩蕩的四萬西北野戰軍鐵騎,那麼……

縱然是男兒,蘇淮嬰也不覺低下了頭。

“什麼名字不名字的?打開!用你們的兵器給我把它劈開!”江寒紅著臉說。

統帥有了命令,難道誰敢違抗嗎?就算心裏憋著笑,此時也不敢真的笑出聲來。

在江寒的要求下,靖邊王府的幾位大將輪番在“一線牽”上留下了自己兵刃的印記,手掌震的酸麻,可惜的是,平時讓主人引以為傲的利器神兵,今日卻連一個鎖鏈都劈不開,委實丟人。

江寒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處境了。不要說江寒,才華橫溢如蘇淮嬰,也沒有辦法表述清楚。“一線牽”將他們兩個人牢牢地連在了一起,刀劈不斷,火燒不斷,真真是“形影不離”了。

這算什麼?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趕過來推一把嗎?

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雖是被強迫的無心之失,但且不說被那些喜歡起哄的將士們恥笑,將來傳到朝廷耳朵裏,怕是會讓晉王蒙羞、蘇淮嬰獲罪啊。

江寒終於不淡定了,她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都不想裝了,煩躁地晃動著又長又笨重的鐵鏈子。

蘇淮嬰安靜的多,他對江寒的抓狂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沒有人知道,雖然預料到即將因此而大禍臨頭,雖然肩上的傷痛的他直冒冷汗,但他承認,在聽到“一線牽”的名字時,他的心裏,偏偏是高興的。

有人後知後覺地說:“郡主,這條鎖鏈一般的兵刃是打不開它的。咱們隻能找鑰匙了。”

找鑰匙?說得輕巧。

白擒虎也有些焦急了,古往今來,哪有三軍主帥拴著鎖鏈到處跑的?他捧起江寒手上的鎖,作勢要用自己手裏的鐵簪子撬開鎖芯。誰知他剛開始發力,就有眼尖的小將阻止了他。

小將軍抱住白擒虎的胳膊肘,緊張地說:“白將軍,您這樣可不行!你瞧,這個鎖與別的不同,它的鎖芯周圍圈著一圈弧形的刀刃。若是一個不小心觸動了機關,郡主的手怕是就保不住了!”

白擒虎被這麼一提醒,才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後怕之餘直罵自己莽撞無知,險些鑄成大錯。

這個秘密一經發現,軍帳裏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半晌,有人站出來,說:“甘州有個鎖匠,名字叫袁浪,據說曾經是小偷出身,後來金盆洗手製鎖賣鎖,號稱世上的鎖,沒有他不會開的。他之前來咱們野戰軍中當過兵,後來剿匪的時候傷了腿,便回鄉去了。末將記得他家就在甘州城南的梧桐巷裏。郡主要不要找他試試?”

整個靖邊王府管轄下的士兵,江寒幾乎都認得,不僅認得,還能清楚地說出他們的家境背景、過往經曆。別人記得那個鎖匠,江寒自然也記得。她很想馬上把袁浪叫到身邊來試一試,可……

江寒歎息一聲。

對前兩天晉王殿下來信之事並不知情的白擒虎說:“郡主是怕貽誤戰機吧?雖說甘州不是我們預設的途經之地,但其實並不會耽誤很長時間,我們疾行了這麼多天,一定能趕上支援王爺的期限。再者說,太子殿下現在差不多到了肅州,戰局馬上就能穩定下來,你還擔什麼心?甘州現在有晉王殿下,咱們之前商議的時候就說過了,發兵肅州卻故意不去甘州拜見,確實有點說不過去。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