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劈鎖(2 / 2)

“不行!”江寒語氣堅定地說。

“郡主,”沉默了好半天的蘇淮嬰終於開了口,“在下知道你擔心什麼。罷了,在下一介草民,無牽無掛。不過一隻手而已,怎能因為它而讓郡主為難?”

說著,他隨手取來白擒虎的刀,作勢就要往自己被鎖著的手腕上砍,隻是他自由的左手受了傷,行動不便,而白擒虎四十斤的大刀也不是蘇淮嬰這樣的書生隨便使用的,所以簡單的動作在他這裏變得非常吃力以致滑稽了。

這給了江寒阻止的時間。

江寒一時猜不透,蘇淮嬰這樣做是真的為了和她撇清關係還是在用這種方法試探她的心思?他是不是想知道她的心裏到底有沒有他這個人?

無論蘇淮嬰是不是真心,這種自殘的方式是江寒決不能袖手旁觀的。

江寒將蘇淮嬰手裏的刀推開,說:“身上還有傷,亂動什麼?!”

聽著是責備的話,怎麼偏往人心眼裏鑽?蘇淮嬰麵上沒什麼表示,心裏卻是得意的。

幾位老將軍心裏跟明鏡似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了,就是那些年輕的小將軍們,也不敢多言了。

江寒終於還是妥協了,說:“罷了,看來甘州是非去不可了。白將軍——”

“末將在!”

“你領兩萬兵馬按原計劃趕赴肅州,一路上不要停歇,就算遇到潰散的友軍也不必理會,隻管前行。我領剩下的兩萬人去甘州,沿路收編部眾。最多多加兩日,我們就能在肅州彙合。”

“是,末將領命!”

白擒虎一心想著遠離是非之地,領了軍令轉身就出去了,片刻也不停歇。和他一起出去的還有幾個麾下將領,多是西北野戰軍的精銳。派他們過去,江寒會安心許多。

下麵就要解決江寒自己的麻煩了。她不知道,死要麵子的容慕之在見到她和蘇淮嬰被一條鏈子連在一起還一路走了這麼遠,且經受了無數人的注目,會是一副怎樣暴跳如雷的場麵。

馬背上顛簸,顛的“一線牽”嘩啦嘩啦地響,好像是要每時每刻都刷存在感,鎖鏈摩擦著細嫩的皮膚,很快就留下了一個斑駁的紅圈,攪的人心裏疼。江寒總覺得手腕上玄鐵鑄造的鏈子燙的嚇人,讓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下來。

蘇淮嬰就不一樣了。麵子這個東西,早在他辭官的時候,或者早在江寒穿著嫁衣踏進晉王府大門的時候——不,或許更早,早在他聽到江寒被賜婚的時候,他就不在乎了。眼下有了光明正大在一塊的機會,有了耍無賴也不會被趕走的機會,他怎麼能不得意?

前方就是甘州城,甘州城裏有一位皇子,潔癖又愛麵子,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偏偏,他的命好極了,成了江寒的丈夫,成了替代蘇淮嬰而做江寒終生倚靠的人。

這個人何德何能!

這樣憤恨地想著,甘州城已經映在眼前了,城牆上站著一個雪白的身影,銀白色的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