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為和局大皇子修書;穩軍心小殿下聚議(1 / 2)

大皇子聽完銘製剖析之後,曰:

“先生之金玉良言,孤深受教矣!然吾等而今如何為之乎?”

“人族有雲:聰明難,糊塗更難,揣著聰明裝糊塗又更難。但吾等為大一朝江山社稷計,則必須揣著聰明裝糊塗。雖已看透乃是那厘斯、照皋等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卻不能點破,我等隻需修書回京師,言吾等奉太後懿旨,謹尊新君聖意即可。切不可靠邊站,無論靠那邊,則內戰立成矣!殿下聞知挑油郎賣碗之故事乎?”

“未聞知也,還請先生言之。”

“曰有一售油售碗之貨郎,整日挑油擔碗走街串巷售貨,而其擔頗重,其扁擔負重又被壓得極彎,而其繩又滑,扁擔又兩頭無釘,每次擔油擔碗趕路之時,其油其碗皆搖搖欲墜,路人見之無不膽戰心驚,若一頭墜地,另一頭亦立時碎矣!然其人平衡之術舉世無雙,兩頭皆能保持搖而不墜。

而其更加了得的是,若某人買三五斤油,亦或某買三五隻碗,則此時,兩頭已不一般重矣,更易不平衡墜地,其卻能夠挪動扁擔在肩上前後位置,繼續使之保持平衡,搖而不墜。

兵法有雲:“故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任勢者,其戰人也,如轉木石。木石之性,安則靜,危則動,方則止,圓則行。故善戰人之勢,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

為君者禦群臣,臣下分兩黨互鬥並不可怕,禦下之術,若擔油耳,兩方平衡,搖而不墜即可。

雖然此時台吉、哈依,與那厘斯、照皋,雖然已撕破臉皮,但仍未動刀兵,殿下隻須保持平衡之術,則戰不起也,如此則國家幸甚,社稷幸甚!”

“先生所言極善,如此還盼先生替孤修書一封至京師,按先生之意言之即可,先生今日之言,切不可外泄,若外泄則孤所部文武聞知,彼等欲加官進爵久矣,吾定將為宋太祖黃袍加身矣,到時不欲為帝亦不得也!”

“吾知之矣!”

那銘製言畢,即回府著屬下備文房四寶,修書至京師,其略雲:

“啟稟太後及二皇子殿下,孤鎮守西域,昨日驚聞北冥傳來噩耗,吾父皇急崩於北冥,將傳位於孤。孤不勝惶恐狐疑,孤隻習衝鋒陷陣之道,不習安邦定國之理,天下所共識也,為何大位從天而降,而觀其書非吾父皇親筆,雖有三弟修書為證,孤亦不敢造次,乃耐心等京師音訊。

今日方收到太後懿旨,言明其中曲折,且已將偽詔發至此處,孤已將此詔著專人看驗,其中拚接痕跡無疑矣!孤雖愚魯,亦知祖宗法度,即是朝中王公大臣公議,太後懿旨立吾二弟為君,孤定謹尊奉令。

哈依、台吉等隨駕之臣,如何處置,及吾三弟有罪無罪,皆無定論,其中或有曲直,朝中大臣從長計議之,此亦非朝廷邊關守將所當言。

然孤乃先皇長子,二弟三弟長兄,若朝中有奸人,挑撥離間,蠱惑吾兄弟同室操戈,手足相殘,則孤必親提兵至京師,誅奸人,清君側!

嗚呼哀哉!吾父皇千古!”

寫畢之後立時著傳旨雕奴送至京師。

原來這銘製可謂是聰明之至,言那先帝遺詔拚接痕跡無疑,卻不言是偽造無疑。拚接者,則哈依、台吉可拚接;那厘斯、照皋亦可拚接。乃暗示京師中厘斯、照皋等,吾等雖奉太後懿旨,安心守邊,奉二皇子為新君,但汝言台吉等篡詔則未必也,若敢起刀兵,討伐北冥,則是挑撥我家手足相殘,當心吾提兵至京師“誅奸人,清君側。”

且不說這西域大皇子為大一朝不起刀兵,處心積慮,巧言修書至京師。

且說這小皇子殿下在北冥奉天,亦源源不斷收到京師中消息,而魔皇已崩,京師中文武皆言彼等隨駕之臣護駕不周,懼國法之誅,篡改先帝遺詔,欲盡誅隨駕文武及三軍將士之訊,在北冥隨駕文武,及隨駕軍士之中已迅速傳開,軍士中三三兩兩,席地而坐,竊竊私語,皆議此事,且懼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