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房玄齡這番話,李二陛下心裏便相信了他,自己的臣子眼力天下難出其二,但是這種的事情太過於震驚。一個後世的人怎麼可能來到現在,這太不可思議了,讓他心裏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不過更多的卻是好奇,他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對大唐是否會有什麼危害。除此之外,他心裏還有些許迫不及待,若是他真的是後世來的,他倒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問他。
李二陛下滿懷心思,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他如今在何處?”
房玄齡歎了口氣,道:“已經離開了長安,臣也不知他在何處,或許永遠不再回來了。”
李二陛下一愣,心裏有些失落,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你呀,你呀,真是太糊塗了。縱然那小子不是遺愛,但卻跟遺愛相貌一般無二,你若留下他至少可以在思念時能看看。如今他這一走,對你們夫妻打擊又是何其之大。”
“臣又何嚐不想留下他,隻是這小子他的脾性太倔強了,覺得虧欠臣夫妻二人,執意不肯留下。臣也無法,隻得放他離去!吾兒雖死,但責任不在他,臣又怎能強留。”
李二陛下眉頭緊皺,低頭來回在書房裏踱步,沉吟了許久後,抬頭哼道:“這個無義的東西,有道是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縱然不是親生父母,也該心懷感激才是。何況他在此地舉目無親,又幸得房卿夫婦收留為他治病,並待如親子。於情於理都該留下,代替遺愛贍養雙親,豈能一走了之!如此不仁不義不孝之徒,朕豈能饒恕與他?”
“陛下息怒,此事也怪不得他,他畢竟還小,何況此事臣也從未曾曆經過,更何況他一少年。”房玄齡搖頭說道。
“房愛卿此言差異,此事與年紀無關。朕以為,他既然是從後世而來,又身懷學識,當比我等更能明辨是非善惡,忠孝廉恥更該深刻在骨子裏。朕就不信,他後世之人難道還不如當下的平民百姓不成?”李二陛下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他心裏既然是後世來的,自然要比他們強,若是連他們都不如的話,那他第一個不答應。
房玄齡也非常讚同李二陛下的話,這一點從房遺愛的種種表現就能夠發覺,隻是如今這小子鑽進了牛角尖,自己也是一時氣憤亂了分寸,早已讓他離去,如今又上哪去尋他。
知道房玄齡心裏的難出,李二陛下出聲安慰道:“房愛卿莫憂,隻要他還在大唐,朕就能找到這個兔崽子。若他還認你們夫婦,誠心悔過,朕便饒恕於他;若是不認,那就從哪裏來便回哪裏去,縱然他身懷神技,朕也不饒他,吾大唐不需要這等無情無義的子民。”
此言一出,整個房間裏都充滿了冰冷的氣息,這話可不是在開玩笑。若是房遺愛當真都不認房玄齡夫婦,那他就真的沒什麼必要存在了。李二陛下身為皇帝,他絕不允許出現一個自己掌控不了的變數存在!而且若不是自己的臣子力保,閨女對他傾心,以及他的確對大唐有著非常大的好處,甚至可以引領大唐走向強盛,隻怕就在得知他身份的那一刻,自己便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房玄齡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在他心裏還是希望房遺愛能夠回來,自從這小子走後,非但自己心裏不好受,妻子整夜整夜的暗自垂淚,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正如妻子所言,哪怕是為了能在想念兒子時能看看他的樣子也好,縱然明知是假,心裏也好受一些。何況那小子既然稀裏糊塗的來了,心地也不壞,又舉目無親,認個幹兒子也不是不行。正好還能彌補自己喪子之痛,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還能不能娶到公主,那都無所謂了,以自己的身份給他找個好媳婦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裏,房玄齡心裏也輕鬆了不少,一臉感激的躬身拜道:“臣多謝陛下,若能找回他,臣定家好生教導,讓其成為大唐的棟梁之才,不負陛下所其。”
李二陛下聽到房玄齡的承諾,眼睛不由得輕輕眯起,對自己來講千言萬語都比不上這個承諾,若是當真能讓這後世小子為大唐奉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段佳話……
想著想著李二陛下就自得起來,卻又想到閨女的情況,不禁又有些頭疼起來,這回去可跟閨女怎麼說啊!說這小子不是房遺愛,真的房遺愛已經死了?不就跟沒說一個樣,而且還暴露這小子身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別人不是自己,可以這麼容易接受這件事情。還是說這小子沒死,隻是離家出走了?那閨女還能坐得住,倔脾氣一上來肯定就要去尋他。到時候不但損失了閨女,更沒得到人才。可什麼都不說,任由閨女這麼又哭又笑,整天看著一張破畫像,又叫什麼事情,早晚得憋出毛病來。當著是左右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