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陪葬(3 / 3)

韓媽媽見狀連忙抓住太妃的雙手,生怕太妃高血壓又飆升起。眉心深皺,太妃口中的尤姐乃是宮染夜的生母,尤姨娘,也是韓媽媽先前伺候的主子。隻是她不明白,聽太妃的口氣似乎對尤姨娘感情很深厚,可據她所知尤姨娘生前時候,兩人關係非常惡劣,可以說一見麵就吵架那種關係。不敢深想,隻得勸說道:“太妃,事已至此,您還是節哀順變吧!當務之急是要趕去送小世子最後一程。”

“天底下哪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道理?隻可憐我那剛出世沒多久的孫子,就這樣沒了……”太妃哭泣聲逐漸放大,邊上婆子、丫鬟、小廝見了也都心酸起,雖然他們沒見過小世子,可畢竟才出生不久,就這樣被生母給害死了,任由誰也不敢置信。

世子宮傲站在屋外,瞧見父親、母親看似悲傷的臉上皆是淚痕,就連丫鬟、小廝的臉上都有了幾分傷感,精神一震,發生了什麼事?俊眉深皺,邁步走了進來,朝王爺、太妃福了福身,不由詢問起韓媽媽:“出了什麼事兒?為何父親、母親如此傷感?”

韓媽媽用袖子抹著淚,哽咽回聲:“回世子的話,方才二公子派人來,說是小世子沒了……”

聞言,宮傲還以為自個耳朵不好使聽錯了,昨兒太妃才去看了他那剛出世的侄子,一家子方才還有說有笑,說是要一同前去看望玉兒,怎忽然就夭折了?喜事一下子成了喪事,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知該如何安慰父母,隻得靜默的站在一旁。

王爺不多言,隻管坐在一旁唉聲歎氣著。

世子剛出世便夭折,古代習俗未滿七旬不得入祖墳,未經孝道不得將棺材放置在靈堂,長輩不應送程,就連最基本的喪禮都不得舉行。雖玉兒貴為皇親國戚,卻不得破習俗,棺材也隻得擱在後院堂內。

王爺、太妃匆匆趕來看望玉兒最後一麵,可是因孩子麵色早已發黑,嘴唇泛紫,因毒侵入體內,僵硬的身子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在許媽媽勸說下將玉兒的遺體放進棺材內,棺材四周用釘子固定住,所以就連最後一麵也看不到。

太妃趴在小小的棺材上放聲大哭,任由旁人怎麼勸都無濟於事,聲音也漸漸嘶啞了下來,秦鳳舞眼裏含著淚水,她不像王府其他女眷般裝腔作勢,就算心再怎麼痛,哭聲也不會一下子豪放出,而是掩臉哭泣‘恩恩……’聲音好似蚊子般細小。

許媽媽見時候不早了,不由得俯身輕輕拍了拍太妃的肩膀,弱聲催道:“太妃……太妃,時候不早了,世子該下葬了。”

“急什麼?難道就不能多擱幾日嗎?”太妃用沙啞哽咽的嗓音怒斥一聲,拿起別在衣領上的手絹,狠狠抽出鼻涕,繼續趴在棺材上繼續嚎嚎大哭。

許媽媽臉上有了幾分為難之色,她何曾不想讓小世子的遺體多擱幾日,可眼見這餘臭從棺材縫隙中漸漸彌漫出來,就怕晦了氣。“小世子因服用過多安眠藥,導致毒素侵入五髒六腑,全身開始發出腐臭,若不及時將世子埋了,隻怕……”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秦鳳舞接觸到許媽媽投來的為難眼色,走近太妃身邊,彎腰扶起她老人家坐在一旁的長凳上,便勸道:“婆婆,許媽媽言之有理,您還是依了她吧!也好讓玉兒早日入土為安。”說著眼眶裏蠢蠢欲動的淚水漸漸劃過臉頰。

太妃嘴唇微微抖動著,刀刻般的皺紋裏流淌著串串淚珠,抬起蒼老的眼皮瞪向秦鳳舞,怨她保護孩子不周,才會讓薛氏有機可乘,滿含幽怨道:“你說得倒是輕巧,孩子不是你生的,你自當不了我這做祖母的心有多痛。”言罷,狠狠的捶打著胸口。

言下之意,這不明擺著怪她,秦鳳舞低垂眼簾,眼底暗芒一閃而逝,濃密的睫毛沾著淚珠,緊抿薄唇,跪在太妃膝下,哽咽道:“婆婆此話怎講?孩子雖不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可打從他一出生就由我來照顧,我視他如親子般看待。卻糟小人陷害,現在玉兒沒了,我何嚐不難過,不傷心呢?”

喜鵲不由得替自家主子抱屈,跟著跪在地上:“太妃,此事怨不得王妃,王妃也是被人下了蒙汗藥,才會讓小人有機可乘。”

王爺歎了一聲,堂內彌漫著一股刺鼻著腐臭味,可想而之屍體腐爛程度很嚴重,附和勸說道:“愛妃,現在且不說怨誰,當務之急是讓孩子早日入土為安才是啊!”

太妃並非是無理取鬧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最終點頭答應了。

很快棺材被兩名小廝從後院抬了出去,一路上隻跟隨幾名丫鬟和婆子,他們隻得站在王府後院遠遠目送玉兒離去。

王府正堂內。

王爺、太妃坐在主位上,宮傲則是站在一旁,左右兩旁各坐著王府幾位女眷和秦鳳舞等人,宮染夜從今早就不見人影,或許是不忍目送孩子離去,躲在某個地方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