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陪葬(2 / 3)

薛氏耳根豎起,隻聽牢門被打開,心想必定是宮染夜,掀起喜悅的目光望向長柵欄外,很快眼底的色澤漸漸黯淡了下來,臉色瞬間蒼白,怒起紅唇很是不友善:“你來做什麼?”

喜鵲從袖口取出一包錢袋悄悄遞給了牢頭,牢頭也知識趣,拿了銀子便退了下去。

鳳舞垂視痛苦萎縮在角落裏的女人,挪起步伐走近她麵前,蹲下身,纖指染血輕輕劃過那張蒼白臉頰,笑顏如花:“我不是提醒過你嗎?別惹我,怎麼就不懂聽人話呢?”臉上笑容一點點凝住,眼底一閃而逝陰芒,“也難怪,狗又怎聽得懂人話?”

言罷,隻見喜鵲跟著蹲下身將菜籃裏擺設的酒菜一一擺了出來,倒了杯酒遞在她麵前,輕聲道:“薛姨娘請喝吧!這酒剛咽下腹中的時候,難免會有些灼痛,過會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薛氏瞳孔深深一緊,這話不明擺著酒中有毒,將喜鵲手中的酒揮灑了一地,眼神明顯有了驚恐之意,將身子萎縮在角落裏,精神有些恍惚,“孩子不是我殺的,孩子真的不是我殺的。”聲音夾雜著顫抖之意。

她撅嘴輕笑,沒錯!殺死玉兒的人並非是她,可惜因她一時嫉妒之心蒙蔽了雙眼,才會讓人有機可乘的對玉兒下此毒手,她該死!要你陪葬。

那張清純無邪的臉上卻露出一絲令人寒顫的冷笑,捏起薛氏發顫的下顎,眼底泛起濃濃殺氣:“怎麼辦呢?這酒是專門為姐姐準備的,你怎忍心拂了我的一片心意呢?”

薛氏壓抑住心中驚恐,惡言道:“你敢?我父親乃是薛國公,我若是出了什麼事,你也得陪葬!”

秦鳳舞眉稍輕挑,眼底流露出三分不屑七分鄙夷,臉上卻依舊如此端莊淺笑道:“據我所知,姐姐不過是薛國公養女罷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縱你養父再怎麼寵愛你,也不會因此傷了薛、呂兩家感情。”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她嫁進王府的時候,就暗自派人調查薛氏底細,不料偏讓她得知薛氏竟是薛國公養女。

媽媽滴,不過是枚曾被人拋棄的娃,她一忍再忍,真當她秦鳳舞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薛氏睫毛輕顫,她說的可是呂侯爺?據她所知父親和呂侯爺是患難摯友,深知薛國公是不會因她而傷了薛、呂兩家多年感情。腦袋一片空白,就好似一把冷水登時將她破醒。

“秦妹妹,之前處處跟你作對,完全是出於嫉妒心,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薛氏臉色頓時蒼白如紙,容顏失色,不斷苦苦哀求,“孩子真的不是我殺的,是秋蟬那賤人下的毒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鳳舞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女子,笑意濃鬱道:“黃泉路上自會有人相陪,姐姐不怕沒人照料。”朝喜鵲遞了個眼色,拂袖離去。小廝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去皇城,連歇口氣都顧不上,一匹赤紅色烈馬飛奔在嘻囔的街道上,直徑奔至宮王府門口,下馬推門匆匆走了進去。

這會子已是晌午,王爺剛回來退下官服,換上了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兩口子圍坐在圓桌正用午膳。小廝細喘了一口粗氣,撩起長袍彎腰,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垂首恭敬道:“啟稟王爺、太妃……世子沒了。”

“你說什麼……”太妃腦袋一片空白,食指間夾著筷子一滯掉在地上,血壓登時飆升眼前一片漆黑,起身搖搖晃晃的暈眩了過去。好在韓媽媽眼明手快扶住太妃,屋內頓時像是炸開了鍋,丫鬟們紛紛圍在太妃周身呼喚著。

王爺這突忽其來的噩耗令她心髒一下子承受不了打擊,一陣刺痛,顫抖的指尖指向小廝,不敢置信詢問道:“孩子怎麼就忽然沒了?是誰,是誰下的毒手,快快說來。”聲音夾雜著顫抖之意。

小廝渾身一顫,雙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發抖得厲害,額上溢出的汗水滑落在眼角,怯怯回道:“回王爺的話,世子是服用過多安眠藥導致中毒而亡,凶手並非他人,而是……世子生母薛姨娘。”

眾人皆是一怔,氣氛一下子陷入寂靜中。

王爺捂住沉悶的胸口,身子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以他對薛氏這個兒媳婦的了解,平時刁蠻任性了點,但不至於會殘忍的謀殺親子吧?可憐他那還未見過一次麵的孫子,就這樣沒了。心底更是激起一股熊熊怒火,手狠狠啪落在茶幾上,屋內的下人背脊皆是溢出汗水,紛紛跪在地上齊聲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太妃在韓媽媽攙扶下斜躺在太師椅上,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孩子已經夭折的事實,蒼老的眼底積滿了淚水,狠狠的垂著胸口,痛哭道:“昨兒我才去看過他,還好好的,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他日我若是下了陰曹地府,叫我怎麼麵對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