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陪葬(1 / 3)

要你陪葬

已是辰時,大夥兒都覺得乏了,屋外又下起了大雪,漫天大雪漸漸鋪蓋屋簷、樹梢。

世子的遺體暫且擱在官衙驗屍房內,許媽媽一麵差人快馬加鞭的前去通知王爺、太妃一聲,一麵又忙著張羅著丫鬟們取出手爐和腳爐,擱在幾個主子身上取暖。

宮染夜因趕了一夜的馬車,這會子屋外已漸漸明亮了起,不免覺得幾分疲倦之意,略略挑眉:“有何依據?”聲音透著幾分慵懶之意。

見大夥都乏了,又見宮染夜臉上有了幾分疲倦,暫且又沒抓到秋蟬的把柄,也罷。上前一步淺淺福身道:“王爺,不如將此事由臣妾全權處理,定能給你滿意的回複。時候也不早了,大夥也都乏了,不如先回屋各自休息吧!”

宮染夜撐著頭,輕揉暈眩的額頭,疲倦道:“嗯,此事就交由你來處理,中午還得籌辦喪事,都回去休息吧!”言罷,起身深深瞥了眼秋蟬,視線又落在秦鳳舞身上,便不多留,轉身往閣內邁步離去。

幾位美人臉上皆是疲倦,淺淺朝鳳舞福了福身,陸陸續續的出了屋,嘴裏還喃喃抱怨著,便各自往回房的方向走去。

內堂的丫鬟、小廝也都散去了,內堂登時騰空了許多。

在喜鵲攙扶下坐在太師椅上,隻見秋蟬餘光淡淡掃了眼寥寥無幾的屋內,這才稍稍歎了一口氣,正欲起身,“砰”的一聲,秦鳳舞眼色一淩,手狠狠啪響了桌子,擺設在矮桌子上的茶幾發出震震顫聲。秋蟬嚇得不敢起身,抬起視線有些膽怯的目光看向她,接受到鳳舞投來陰曆的眼色,渾身皆是一顫。

秦鳳舞居高臨下的逼視著秋蟬,目光含怒,一瞬間身上彌漫的怒意漸漸散去,臉上便有了淡淡笑意,端起喜鵲小心翼翼遞來的茶水,輕撇了一口,餘光意味深長的看向她,“秋妹妹,你這演技還真是一流,說哭就哭,這變臉怎比脫褲子還要快呢?”這話不免有了幾分錦裏藏針之意。

喜鵲臉上毫不掩飾嘲諷笑意,附和道:“王妃有所不知,聽傲嬤嬤提起過,這秋姨娘原是唱戲的,且不說唱功好,就連那演技都很是逼真,因而被太妃她老人家看上,便留在太妃身邊當了名貼身丫鬟。”

秋蟬氣得全身顫栗,目光由喜鵲臉上轉至秦鳳舞身上時,表情已經僵下,“你……”登時大怒,一個小小丫鬟都不將她放在眼裏,豈有此理,越想越是懊惱。

就見她迅速起身,揚起手掌迎麵朝喜鵲而去,鳳舞眼神一冷,抬手緊掐住她的手腕,那眼神極為陰冷逼視著秋蟬,“放肆!你敢動她試試看。”手中力度不由得加深,周身彌漫著一股令人毛骨聳立的寒氣,聲音不大,卻透著深深威嚴和挑釁。

媽媽滴,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娘是病貓是不是?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捏得喜鵲直喊疼,“咯吱!”一聲脆響,緊隨著一聲淒涼痛聲:“啊……快放開我。”

鳳舞唇角勾勒出一抹深深弧度,手勁一鬆,將秋蟬的手腕鬆開,她揉揉粉嫩的手腕,隻瞧見一條條清晰可見淤狠的指印。步步逼近她,尖細的指甲輕輕劃過那張嬌嫩的臉蛋,嘴角附在她耳邊,用那溫潤悅耳的嗓音道:“倘若……被我發現了世子的死與你有關係,定將你那雙手雙足活活給剁了,接著將身子塞進缸內,日夜守候在世子的墳墓邊,直到死為止。”秋蟬目光中戾氣之色明顯減弱三分,瞳目一眨不眨,似是驚了魂般驚懼,良久都無法吐出一個字來,隻覺得此刻的她眼神甚是陰毒,渾然皆是一顫。

“時候不早了,秋妹妹該回屋休息了。”淡然坐回了原位,拿起擱在桌上手爐環抱在懷中,臉上依舊保持著端莊的笑容,然而眼底的神色異常冰冷淩厲,又像淤積了萬年的寒冰。

秋蟬深深繁瑣著她的一舉一動,斂起不安的情緒,煞氣騰騰的拂去離去。

喜鵲望著秋蟬離去的背影甚久,“聽王妃方才所言,莫非您懷疑秋蟬她……”

“不是懷疑。”而是認定,鳳舞將目光消沉一轉看向蒙蒙的天色,深呼吸一口冬日的涼風,腦海裏掠過那張肥嫩的臉蛋,心底深處劃過一道痛楚。“準備酒菜,我要去趟地牢。”

喜鵲黯然思忖,突然精光一閃,王妃她……很快眼底的色澤黯淡了下來,恭敬俯身應道:“是。”

地牢很快便到了,門前吊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左右兩旁守著侍衛,時不時從地牢裏不時的傳來痛吟聲。

兩名侍衛手持長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鳳舞暗暗遞了個眼神給喜鵲,喜鵲從袖口中取出王府的令牌,兩侍衛互望各自一眼,隨即收起手中的長槍,恭敬敞開一條道路。“夫人裏麵請。”

長長的通道兩邊,分掛著燈籠,至通往地牢內。

碩大的木架上,綁著一名已昏厥的囚犯,左右數間的牢房裏傳來苦苦哀求聲。

在牢頭引路下來到一間陰暗的牢房內,隔著長柵欄內,薛氏頭發甚是淩亂,坐在角落裏,懷抱著雙腿,臉深深埋進膝間,老鼠時不時從她周身饒過,嚇得直打哆嗦,素衣染上一道道傷痕,像是被用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