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慢點吃。”
宇文小鳳看著皇帝就著湯,不停的啃包子,有點心疼。
回想被送回來的皇帝,一臉髒兮兮的沉睡著,而且兩腿間都磨破了,血淋淋的好不嚇人,結果一醒來又要忙碌國事,真令人心疼。
“嗝。”
楊定打了個飽嗝,也沒搭話,抬頭就看到陳安邁著小碎步趨近:“陛下,方才在蘭台裏眾大臣皆在,奴婢已經告知眾大臣上朝之事。馮太師讓奴婢將北麵情報一並送來。”
“皇後幫朕拿來看一下。”
楊定對宇文小鳳說道,然後繼續喝湯,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宇文小鳳讓宮女拿,然後接到手上打開一看說:“陛下,臣妾父親言。鎮南關現在有辰國潰軍五萬餘。細作傳來消息說,何靜以燒紅鐵劍燙封斷臂。雖然活了下來,但高燒不斷,隨時垂死。”
楊定撇嘴說:“那個孫子居然活了下來。還有那個鐵山,一而再再而三的壞好事,非得逮住他,好好收拾才行!”
宇文小鳳一聽,連忙搖頭說:“眼下陛下還是在五羊城整頓內政吧。昆山有臣妾父親在,定能叫辰國片板不能南下。”
楊定點了點頭,知道宇文小鳳是擔心自己。
不過他也知道不能去鎮南關了,還是得想想辦法,盡快將鎮南關南方九府之地組織起來,形成自己北上的有力力量。
隻是世家能同意嗎?
可別從中作梗才好。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到陳安說的,蘭台那個地方,居然所有大臣都在。
蘭台是處理政務的地方,理論上裏頭除了太師馮裕之外,隻能有中書舍人和通政大夫在輔佐。
群臣聚在一起,想要幹什麼?
楊定沉聲問:“陳安,你剛才說你在蘭台看到了滿朝文武?”
“奴婢口誤。”陳安垂著頭,看不清臉色,但聲音顫抖,“隻是刑部尚書閔東升大人他們在。”
刑部尚書,閔東升。
世家。
楊定心頭一沉,臉色更不好看說:“那你都聽到了什麼?”
看皇帝反應這麼大,宇文小鳳連忙勸慰道:“陛下,閔大人一定是去和馮太師商議朝政,眼下朝廷紛亂,當穩為主。”
楊定還是沒說話,隻是盯著陳安。
“陛下,奴婢後邊才到,也沒聽到閔大人他們說了什麼。倒是馮太師說,他已經將家中子弟分戶,並讓千餘子弟來都城準備從軍。隻是,此事他不好插手,畢竟一次性進來千餘人,太過多了。他讓奴婢跟您說道說道。您看……”
陳安身體微顫,直接匍匐在地上,像是被嚇壞了。
“收了好處?”楊定嗬嗬一笑,不過對於馮裕的識趣感到意外。
他原本還以為,馮裕會成為世家領袖,然後跟自己對著幹呢!
陳安趕緊將羊脂白玉拿出來,放在身前叩頭:“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貪這禮的!請陛下恕罪!”
楊定瞥了一眼白玉,又看陳安認錯的態度,擺了擺手說:“既然人家讓你拿命說好話,那你就收了。不過,下次記住,想摻和朝政可以直接和朕明著講。再這樣陰惻惻的下刀子,保不齊你會成為下一個陳政。”
這一下,陳安抖得更厲害了,冷汗直冒,連連叩頭說:“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是真的怕了。
如果說最開始那些顫抖都是他演的,那現在他一定是害怕起來。
作為太監,他的專職就是伺候坐在龍椅上的人。
不管他是真皇帝還是假皇帝,隻要手裏有兵有將,那他就是真皇帝。
那陳安就想著試探一下皇帝的心狠程度,自己也能有一個底線,順道弄明白楊定這個假皇帝最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結果不想,楊定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特麼是魔鬼吧?
不鹹不淡的威脅,還直言讓他明麵摻和朝政,甚至還說陳政就是他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