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海船之上的何靜看著洶湧海浪,不由得感慨道:“此地看起來風景優美,幾處沙灘都是白色的,真是少見。”
邊上一個中年男子,看著何靜的獨臂,無語片刻說:“你都被發配到了海外,還有心思在這裏感慨?”
“移鎮海外,乃是國策。陛下這是準備等將來時機成熟之後北伐,然後再將各國世家和王族往海外丟呢!咱們這些藩臣的,將來也稱宗做祖,又有何不好?”
何靜淡淡一笑,看著中年男人眉頭緊鎖的模樣,不由地搖頭說:“辰國都沒了,你我是靖國之中,最閑的兩個將領,同時也是辰國投降過來的派係領頭羊。皇帝不把我們丟出來,難道坐視我們下注嗎?”
“……”中年人聞言長歎一聲:“我也知道,可就是不甘心。”
“有什麼不甘心的?鐵山啊!政治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你我現在能遠離朝堂,還得到了厚祿和高位。我是榮國公,一個公爵,縱觀整個靖國又有幾個人能擁有?你是鳴侯,單字侯,開國之後就是藩臣級別的存在,為何還有緊鎖眉頭?”
何靜的獨臂拍了拍船舷:“再者,事情已成定局,你又有什麼矯揉造作的必要?趕緊想辦法搶下一塊物產豐饒,富庶的蠻夷之地留給子孫後代才是關鍵。甚至說不定你的後代,也有人能打下整個西吉大陸,然後以西吉之地,稱帝也說不定。”
“此言萬萬不能亂說。”中年男人終於繃不住了表情,趕緊左顧右盼。
“膽小!哈哈!就你這樣,還怎麼在朝堂的漩渦中周旋?還是早早來這裏打天下,留下一份基業,一個國家,一個傳說。至少今後,你我也是青史留名之人了!”
何靜看得很開,本來他是一個要死的人,皇帝為了用他收買人心,這才榮養了他。
本來在朝堂上舊辰國派係勢力就很薄弱,但是這些派係勢力的各自頭頭也開始下注皇子,似乎準備搞一波奪嫡。
皇帝一看,能留他們?
立刻就把所有舊辰國派係的精神領袖何靜和未來有可能成為領袖的鐵山,直接丟出海外來列土封疆了。
除了廢物再利用之外,就是減少國內的內耗機會。
因為這一丟,那些舊辰國派係的臣子沒了精神領袖,就會開始內耗。
誰都想要當老大,你不服我,那我打到你服。
這一波,這一波無解啊!
除非舊辰國派係臣子不選擇內部抱團,或者幹脆投靠焦鬱。
隻是焦鬱是錦衣衛,投靠他,你的先把兒子丟進錦衣衛世襲。
這輩子甚至往後幾輩子,算是交代在錦衣衛裏頭了。
名聲還不好。
除非萬不得已,誰會選擇進去?
所以,何靜也就寬心了。
就是苦了鐵山,他自身不算政鬥好手,要不然也不可能何靜一退燒,就能輕鬆奪走他的兵權,逼他退居二線去運糧。
想了一路,也苦了一路。
“行了,別再想了,剛才岸上送來本地的一種花色豬,看起來膘肥體壯,廚子已經去做東坡肉了,吃了一路的肉幹和鹹魚,總算有好肉,可以解饞了。”
獨臂何靜按著鐵山肩膀,給拖著走:“趕緊的,去晚了,可就沒得咯!咱們軍中可搞不了特殊。”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