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有法,任何奴隸包括孩童在內,都不得雇傭十歲以下的孩童做工,這些孩童必須送到學校去。
奴隸有奴隸學校,由奴隸基金撥款,進行掃盲和洗滌他們敬愛靖國的靈魂。
教的東西主要是靖國和其他列國的奴隸生活對比,隻能說靖國的奴隸生活在一個相對美好的世界。
相關照片、書籍,也都有影印,雖然模糊,可是依舊能看到其他國度奴隸的悲慘。
至於靖國為什麼這麼對奴隸好,純粹是因為奴隸太多了,擠壓了國內的人口工作空間,楊定不得以下詔書啟動了一係列對奴隸綜合價格的提升,至於普通入籍的人,更多的還是選擇離開此地,前往其他地方開疆拓土。
拓荒才有未來。
這才讓靖國看起來百姓生活很好,奴隸也生活很好。
這些來自靖國的文士,更多是受到了所謂的慈善感召,前來其他國家施粥賑災。
他們以為看到了饑民的嗷嗷待哺,餓殍遍地世界,就已經很恐怖了。
可現在,卻看到了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孩子,隻是因為童心未泯、好奇香味的誘惑跑來看了一下。
命就沒了。
這叫他們如何能接受?
“列國,沒救了。”文士中一個不是靖國的國籍,而是本地隨國的寒門。
他的父親不是世家,而是當初護衛皇帝有功的親衛,這才被封賞了一把。
家中在隴下有田有地,但也隻是小富之家,跟豪族比不起。
可是看著同國內的豪族工廠,竟然喪心病狂至此,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發出了長長哀歎,靈魂像是被抽取了一樣,如喪考妣。
幾人尋了一口棺材,買了壽衣,請了人將已經冒起蒼蠅的屍體洗幹淨,穿戴整齊,然後架起柴火點燃。
火葬基本上是所有國家的人都能接受的。
因為不火化,容易產生疫病。
一個疫病誕生,殺死的可就不止一兩個人了。
當棺材和小孩子一並消失,壽材店的老板看了看他們說:“觀幾位也是善人,若是靖國來的就趕緊回去靖國吧。除了靖國之外的世界,已經是率獸食人的世界。像這種孩子,都是世家佃奴送到主家去抵賬的孩童。他們是想著孩子能去靖國,可是靖國有明法,十歲以下孩子不管奴隸還是籍人,都得送去學堂,這個成本太高,靖國的人牙子都不敢買。”
“所以,他們就開了工坊,然後種棉花,讓這群孩子在比他們都高的棉田裏種地?”
一個靖國的文士咬牙切齒,眼神之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恨意。
“他們啊!沒良心的,養著孩子多貴啊!像這樣一個孩子,一兩年就得死,然後找個地兒埋了,也就過去了。僥幸活到十歲,也會直接賣掉,至於身體好不好,低價出去就是了,橫豎他都賺。這世道啊!壽衣的生意都不行了,除了豪門大戶,其他人都窮,吃不飽、僥幸活著也是渾渾噩噩。”
壽材老板搖了搖頭:“還是你靖國好,過兩天我也要搬家去靖國了,親戚在徽州南部新開發的麥州入籍了,來信說過去我也可以直接入籍,一戶二十畝地,吃飽穿暖絕對沒問題。”
“拓荒很苦的。”有一個文士說道,“可能一個村上百戶人家,會因為一場病莫名其妙的死亡。”
“那總比呆在這裏好。至少在靖國活得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