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大人,吾之錢糧,頗足備否?”
“兵精糧足,錢滿府庫,左近衛少將果然名不虛傳。”
“那再讓你看看我的城池。”齊藤信雲拉著秋山信友的手在岩村城內轉悠著,自從齊藤信雲入主岩村城以來,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對岩村城的修建,城牆統一變成了石灰壁,又按照自己現代社會依稀的記憶,修建了很多三重櫓和多聞櫓,而且在整個岩村城的外圍,齊藤信雲命人修建了一條寬二十米、深五米的空堀,岩村城是山城,沒有太多的水源,隻能修建空堀了,在空堀內,又放置了很多削尖的竹竿,由於時間的問題,齊藤信雲沒有大規模的堆砌石垣,隻是在本丸堆砌了石垣,但就是這樣看,這也是一座雄偉的山城。
“怎麼樣,吾之城池,頗雄壯否?”
“岩村城固若金湯,確實是難攻不落的天下堅城。”秋山信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說得好。”齊藤信雲拍了兩下手掌,“秋山大人,我現在可以給你答複了,”
“那左近衛少將的意思是……”
“如果我拒絕了武田大膳大夫的邀請,別人就會笑話我,認為我是懼怕了他武田信玄,才不敢答應武田大膳大夫的邀請的,這件事情我還是會考慮的,畢竟我比較注重我的名聲,但是……”齊藤信雲話鋒一轉,“但是相對於我的名聲,我的性命似乎比名聲更重要,如果我去了,我性命堪憂啊,遙想當年七雄楚之懷王不聽勸阻執意前往武關赴約卻為秦國所扣留,今之形勢,猶如當年之秦楚,大膳大夫有昭襄王之心,而我非懷王,前車之鑒在此,我豈可重蹈覆轍,自尋死路。”
“那個齊藤信雲真是這樣說的。”躑躅崎館內的禦館,武田信玄坐在上段上,手中是一把蝙蝠扇,不斷的開合著,發出啪啪的聲音,他的身後放著武田家始祖清和源氏新羅三郎義光曾經穿過的盔甲……楯無,楯無的旁邊是新羅三郎義光的軍旗……禦旗,這兩件是武田家的家寶,也是武田家的象征。
“臣下所言,沒有一句假話,望館主大人明鑒。”
“嗬嗬,有點意思!!”武田信玄摸了摸兩撇小胡子,“聽說齊藤信雲還帶著你參觀了他的岩村城,你把情況彙報一下吧。”
“是,臣下遵命。”秋山信友回答道,說完就直起身子,說道:“岩村城確實是難攻不落,城池堅固,還在三之丸外修建了一條寬約十一二間的空堀,像虎落陷阱一樣,空堀裏布滿了削尖的竹竿,而且在本丸堆砌了石垣,城牆一律是白色的石灰壁,城牆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城櫓,而且還有修建了丸馬出。恕臣下直言,這座城池如果不從內部打開缺口,恐怕難以攻陷。”
“是嗎。”武田信玄點著頭,手中的蝙蝠扇一合,啪的一聲,“他的軍隊怎麼樣?齊藤信雲好像稱呼他的軍隊為‘神威軍,’對於這個神威軍,你有什麼看法?”
“軍隊訓練有素,而且戰法和我們截然不同,神威軍中大量裝備盾牌,看盾牌似乎都是鐵製的,使用的長槍最多也隻有一間的樣子,每人裝備武刀,而騎兵似乎都是連人帶馬都帶盔甲,馬匹穿戴皮甲,使用的武器和我們的赤備騎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騎兵裝備盾牌,而且騎兵的盾牌好像是木質,外麵蒙著牛皮。”
“嗯。”武田信玄低頭沉思,看到這個樣子秋山信友也不再說話,盡量克製自己的呼吸,生怕打擾到武田信玄思考。
“你說如果齊藤信雲的騎兵和我們的赤備騎兵打起來誰會贏?”半響,武田信玄才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額……”秋山信友想了一會兒,關於這件事,他不敢妄下結論,畢竟他見識過齊藤信雲的神威軍,他也知道武田赤備騎兵的戰鬥力,他實是難以評價。
“我想,雙方的戰鬥力大概相當吧,如果真的打起來,也應該是平手吧。”良久,秋山信友才從牙縫中擠出這樣一句話來。
“是嗎?旗鼓相當嗎?”武田信玄沒有再說話,隻是微笑著,看到這個微笑,秋山信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每當出現這個微笑的時候,武田信玄總會做吃一下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這可以說是“惡魔的微笑”。秋山信友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隻好道一個安之後退出了禦館。
太陽依舊升起,秋山信友離開岩村城大概也有半個月了,自從秋山信友走後,齊藤信雲就一直感覺自己的右眼皮在跳,而且每天都在跳。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這沒什麼,這沒什麼”齊藤信雲這樣念叨著,想要通過這樣的心理暗示忘掉麻痹右眼皮的跳動,但他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右眼皮的跳動,“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句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
這一天,像往常一樣,齊藤信雲騎上了愛馬疾風,這是一匹高大的阿拉伯馬,自從有了這匹馬之後,他每天都要出城溜達兩圈,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習慣,他剛踏上馬鐙坐上馬鞍,一個鷹擊護衛就快步跑到了他的麵前。